的輕佻,卻一點都不討厭。
胡砂有一絲尷尬,紅著臉搖頭,忽然想起什麼,輕聲問道:“師父,祖師爺心情似乎很不好,幾乎不願看我。我給他磕頭,他卻說要我好好謝你,不可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次……也是你求他幫我解咒的吧?”
芳準還是笑,清朗的眉眼,笑起來真像春風一樣。
“師父他一直氣我心裡只有自己弟子,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老人家放不下架子,其實我就是不求,他若得知,也必然幫你解咒。幫了你,卻要說一些難聽話,師父就是這樣的性子。”
胡砂點了點頭。
“師父,那天大師兄……打進你身體裡那個東西,取出來了嗎?沒事了嗎?”她問起了最關心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芳準笑道:“你看呢?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就是不知道才問啊!胡砂急道:“師父,是怎麼取出來……”
話未說完,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攏著,像捧著兩朵蘭花,放在眼前仔細打量,翻來覆去的看。
“我說沒事就沒事。”他淡淡說著,忽又展眉一笑:“我來替你看看,今後命運如何。”
胡砂本能地要抽手,她不敢與他有任何肌膚上的觸碰,那種感覺,像是要灼傷她,灼傷這個已然骯髒碎裂的自己。
他用力握住,不容她有一絲半點的退卻,隔了一會,忽然“嗯”一聲,將她雙手一合,與她十指緊緊交握,笑道:“我看出你有長壽相,一生平安喜樂,不知流年。”
胡砂勉強笑了一下,那笑容都是苦澀的。
正要不著痕跡地再把手抽回來,不妨他用上了勁,牽著她走下高臺,一面笑道:“走吧,小乖已經很久沒洗澡了,臭烘烘的,趁著今日天氣好,咱們帶它去湖邊轉轉。”
因著天氣好,許多弟子都在湖邊給自己的靈獸洗澡。如今清遠上下謠言已破,弟子們見到芳準二人也不再竊竊私語,只是眼光難免要不同,行禮之後便偷偷摸摸地躲在後面看他倆牽在一起的手。
所有人都知道師父與弟子名分禮儀極重,忤逆這個底線就是亂倫。更何況仙凡有別,再超越這個底線,就是褻瀆的大罪過。
這兩人所作所為簡直可算罪人,偏偏祖師爺不發話,像預設了似的,芳字輩的那些師尊們也嚴令下來不許弟子討論此事,令人好生詫異。
在岸上給小乖梳毛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女弟子走來走去偷偷看了好幾遭,不光是胡砂,連小乖都被看得很不舒服,回頭狠狠瞪她們一眼,倒是芳準還氣定神閒地,直把小乖梳成一個毛球。
“這些女人真討厭!”小乖憋不住罵了一句。胡砂拍拍它的腦袋,示意冷靜。
那幾個女弟子倒是興沖沖地跑遠了,一面跑一面還嘰嘰喳喳地說:“其實他們很配啊!誰規定的師徒不能在一起,真是老糊塗!光天化日的,人家還敢在一處呢,這才叫真愛!”
這邊兩人一獸都是耳力很靈敏的,聽到這樣的言論也是哭笑不得。不過總好過被人罵不知廉恥。
芳準輕輕一笑,胡砂垂著頭,只是看不到她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普通弟子入定時間到了,湖邊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芳準摘了岸邊一朵紅花,放在鼻前輕嗅,雙目似閉非閉,懶洋洋的,忽然低聲道:“胡砂,唱一首歌給我聽吧。以前你常在杏花林裡唱的,很好聽。”
胡砂僵硬地靠著樹,本能地想拒絕,卻又不忍,只得低聲問:“師父想聽哪首?”
芳準像是快睡著一樣,鼻息輕微,隔了很久,才道:“隨便……只可惜沒帶銀霧茶出來,突然很想喝。”
“我回芷煙齋拿。”胡砂鬆了口氣,趕緊站起來,忽覺後襟被他輕輕一拽,他張開眼,含笑道:“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