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嚴述看得那麼認真,陶秩不甘於落人之下,顯得自己太過於蠢笨,便強裝著假裝認真研究起合同來,實際上眼睛掃著鼻子下這一行字,字都不過腦子的,看了幾遍也沒把句子意思拼湊起來。
眼瞅著嚴述開始拿起筆簽名了,陶秩連忙翻了幾頁紙,抓起筆就開始寫名字,寫完就湊到嚴述身邊,把自己這份合同推給嚴述,眼巴巴地盯著嚴述,展示給嚴述看自己簽的名字,「我簽好啦,你可以簽我這份了。」
嚴述剛剛分了幾眼觀察陶秩,確定這人估計合同都沒仔細看,他接過陶秩的那份合同,再把自己那份遞給他,「這份我大致看過了,沒有什麼問題,你簽好名就可以了。」
陶秩接過合同,輕輕「哦」了一聲,他翻了幾頁紙,找到自己應該填的地方就填上,任務完成得很輕鬆。
一簽完名,陶秩就蓋好筆帽,隨手拿了塊桌上的小糕點吃,看見嚴述居然還沒簽字,還在翻看他的那份合同,陶秩一下不願意了,噘著嘴說:「哎呀,你嫌棄我笨,我可認真看了。」
「再看一遍,保險一點。」嚴述沒有戳穿他,很好地保護了陶秩小小的自尊心,陶秩噘著的嘴才放下了,他用勺子挖著盛在精緻小碟子裡的提拉米蘇,陶秩吃相好,吃東西時候嘴巴周邊一定得是乾淨的,吃一口蛋糕就伸出小舌頭尖舔舔嘴唇,擔心奶油沾上了自己的嘴巴。
嚴述大致瀏覽完合同,確認無誤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兩份合同都遞還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帶著合同下去後,隔間只剩下他們兩個,陶秩不急著回去,他待在這裡還能多和嚴述多待一會,為了不讓媽媽看出端倪,陶秩這一晚上都憋壞了,嚴述就在自己面前,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滋味可太難熬了。
陶秩故意慢騰騰地吃著甜品,嚴述和他隔著一兩個人的位置坐著,他也不走,但是也不靠近陶秩,陶秩惴惴地又吃了幾口蛋糕,以為嚴述為自己說他敗家而不高興,所以現在才幹坐著不靠近他呢。
陶秩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才勉為其難地安慰嚴述說:「也不是說你敗家啦,只是該節省的地方要節省嘛。」
嚴述兩隻手的手肘撐著自己膝蓋,交叉著放在身前,他想聽聽陶秩還會說出什麼,陶秩把手上的勺子放下,開始一本正經起來:「就算有再多的錢,這樣花也要花沒的呀。」
「不過,嗯,我知道你是對我好。」陶秩扭捏地說,他一直看著嚴述,期望嚴述能靠近他一點,很可惜嚴述一直都巋然不動,陶秩不免有點氣餒,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就是,就是,額……」
陶秩說得越來越糊塗,都不知道自己舌頭在做什麼,因為嚴述站了起來,站在了陶秩面前,天花板上的燈光從頂上打下來,讓嚴述身影牢牢籠罩在陶秩的上方,陶秩嚥了嚥唾沫,覺得自己有點口乾舌燥,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裡放。
「眼珠不要亂轉。」嚴述輕輕摸了摸陶秩的眼尾,陶秩就乖乖把眼睛定在他的臉上,嚴述故意用種有點兇的語氣問他:「今晚為什麼不理我?不喜歡哥哥了嗎?」
「沒有!」陶秩被他唬住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聲否認,「我沒有,我沒有不理你。」
「你和王思宇說話,都不肯和我說話。」嚴述輕輕地蹙起眉頭,明明面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但是陶秩卻覺得嚴述看上去很受傷的樣子,讓他也覺得有點難受了。
陶秩也不知道和嚴述怎麼說,只能含糊地說:「因為爸爸媽媽在,我……」
「我……不好意思……」陶秩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說,他想把臉埋在嚴述懷裡,又不敢,只能委委屈屈地用臉磨蹭嚴述的手心。
「沒有其他原因嗎?」嚴述並不認為陶秩把所有的原因都說出來了,如果只是在父母面前不好意思,那也不用做到完全不搭理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