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婷婷而立,端手看來。
就是那日荷花池邊山石之上美人垂目一瞥。
美人屈身施禮。
程四郎回過神忙忙的要還禮,被人從背後推了把踉蹌一下。
“某王家十七,見過娘子。”
王十七郎朗聲說道,一面長身拱手見禮,動作嫻熟流暢誇張,引得鬢邊新插上的花顫巍巍。
他說著話。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的小娘子。
“果然美人。”他說道,眼睛閃閃發亮。滿臉讚歎,“且是不動如畫美人。”
這世上的女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與那些靈動如水鮮活亮麗的美人不同,有一種美人便是靜態不動,就是站在哪裡,不說不動不笑,便自成一畫。
就如同畫中的靜立千古的美人,所以一貫被戲稱為如畫美人。
程四郎瞪了他一眼。
“妹妹,這是我舅父家的十七郎。”他介紹道。帶著些許尷尬。
程嬌娘再次施禮。
“請。”她說道。
此話一出,王十七郎咦了聲,皺眉驚訝。
“這聲音怎麼這樣難聽?”他說道。
此言一出,程四郎週六郎婢女們都看向他。
“真是可惜。”王十七郎一臉遺憾。上前幾步,看著程嬌娘連連搖頭,“不過算了,如畫美人本就是擺著不動觀賞的,你以後就少說話吧。”
婢女瞪大眼看著這少年郎。
“不會是傻的吧?”她轉頭低聲問道。
一旁的半芹神情亦是複雜。
週六郎反而忍不住笑了笑。看向程嬌娘。
這女人最是舌毒……
“閉嘴!”程四郎漲紅臉喝道,不安的看向程嬌娘,“妹妹,他,他是玩笑呢…”
程嬌娘微微一笑。點點頭。
“好啊。”她說道。
好?
什麼好?
院中的人都愣了下,除了王十七郎。
“不錯,不錯。”他笑嘻嘻說道,“聽話就好,你以後聽我的話,我保證你過得好好的。”
程嬌娘再次微微一笑。
“好。”她點點頭,一面邁步下臺階,看著王十七郎。
她看得很認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視線穩穩的慢慢的掃過。
這種醜鬼有什麼可看的!
週六郎繃著臉也看過去。
十六七歲的年紀,沒有他高,瘦瘦的身形,也沒有他結實。
小眼睛小鼻子,也沒有他的精神。
擦得粉白的跟鬼似的!竟然還擦了脂粉。
雖然這也沒什麼,京中富貴子弟也多是如此打扮,但偏生這人打扮起來就令人噁心。
有什麼好看的,多看兩眼就噁心!
被小娘子這樣打量,對於王十七郎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也是很樂意享受的事。
他乾脆展開手臂,做個轉身。
“怎麼樣?”他得意洋洋問道。
週六郎心裡呸了聲,看向程嬌娘。
“不錯。”程嬌娘點點頭,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想要問你一些話。”
看,來了吧…
週六郎帶著幾分戲虐看著王十七郎。
待會兒罵的你哭都哭不及…
“娘子請問。”王十七郎笑道。
“你今年多大?”程嬌娘問道,“何方人士?家中有誰?家中是何營生?”
在場的人再次一愣,原本有些羞愧的程四郎也驚訝的看向妹妹。
這是要盤問家事了?
王十七郎哈哈一笑。
“娘子,不如我們坐下詳談?”他說道,伸手做請,“雖然這些事岳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