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像哄嬰兒一樣輕輕地哄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小美安心。而他自己腦海裡卻縈繞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上一次小美遭遇危險的時候,自家酒店正好有人投毒,這次小美遭遇危險正好工地失火。工地失火是人為的嗎?小美今天遇險是偶然還是必然?工地失火與小美遇險有沒有聯絡?如果有聯絡,誰是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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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軍區招待所的套房裡,外間的兩個警衛已經發出均勻的鼾聲,裡間的任長林因為看到了酷似琳妹妹的顧傾國,激動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思緒不覺翻飛到了二十八年前:
他遇到小琳那年剛剛軍校畢業回到部隊,再有半年見習期滿,就可以轉成正連級,就可以帶家屬隨軍。也就是說,再有半年,他就可以把琳妹妹帶到部隊,永遠地形影不離了。
可是,jun婚是要被審查的,家庭出身不明、zhengzhi面貌不清是不能結婚的。
小琳來路不明,又沒有戶口,是擺在任長林面前的最大難題。他去懇請在g市jun區已經做師長的姑父,不想,卻被姑父罵了個狗血淋頭。你一個堂堂的中尉軍官竟敢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啞巴結婚,你這不是作死嗎?不行,我不同意,上戶口,沒門!
其實,當時還沒有身份證一說,戶籍管理又不是特別嚴格。只要姑父稍微動用一下關係,就能給小琳弄一個很像樣的戶口,可是,姑父死活都不幫忙。他父親表面上在積極地幫忙弄戶口,實際上是在到處打聽小琳的家庭住址,隨時都想著把小琳送走。
上不了戶口,結婚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離開小琳回到部隊的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小琳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撥通了美人寨村部的電話。像似心有靈犀,接電話的竟是小琳。他不知道,他的琳妹妹送走他之後,就到了村部,一直守候在電話機旁。
雖然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小琳只會嗯嗯地答應,他們竟抱著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那個時候還沒有煲電話粥一說,但他每個星期都約個固定的時間和他的琳妹妹煲上一通電話粥。
他本不是細緻的人,也不善於表達感情,可遇到琳妹妹之後,他總有說不完的情話,每天,他都會給小琳寫一封信,吻上幾遍再寄出去。每天,他也能收到小琳的回信,躲在被窩裡,讀上一遍又一遍。如果哪天琳妹妹的信沒及時送到他手中,他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不安。
古人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任長林卻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古人是在放屁。不朝朝暮暮、不卿卿我我,怎麼能有兩情相悅,怎麼能有水乳交融。他想他的琳妹妹,想得心裡發疼,小兄弟發瘋。
好在,琳妹妹的信,信裡面綿綿的情話像涓涓細流滋潤著他的心,使得他有勇氣面對一個個困難,不怕到處碰壁,想盡一切辦法籌備他們的婚禮。
小琳是個感情細膩、心事縝密的人,她每次都把自己梳頭掉下的長髮綰好,夾在信裡給他寄過來,日積月累,那些長髮竟可以編成一個細細的長辮子。
和琳妹妹分別之後兩個多月的一天下午,他收到了琳妹妹的最後一封信,信裡告訴他,他可能要當爸爸了。那一刻,他狂喜得無處發洩,開著連隊裡的吉普車狂飆到市中心,把他心意已久的潔白的結婚禮服買下,回到連隊,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狂喜,第一次沒有按約定時間撥通美人寨的電話。
等了許久,琳妹妹才過來接電話。聽到琳妹妹的氣息,他就開始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他知道琳妹妹沒法用語言回應他,自顧自地說著,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由於太過興奮,他竟沒有察覺琳妹妹回應他的笑聲中有些酸澀,沒有察覺他的琳妹妹有些異樣,他就那樣興奮地說啊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