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搬的真夠徹底的,什麼桌子、椅子、櫃子、板凳,能搬走的一樣沒剩下,林福兒看看僅剩的被揭了炕蓆的土炕,和散落在地上的自家拿點可憐的家當,真是又氣又笑。
&ldo;就知道就這樣,就知道會這樣……&rdo;蘇桃花怔愣了好大會兒,回過神來嘴裡碎碎念著,眼淚跟著也下來了。
她心裡委屈的要死,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她們圖啥了,啥也不圖,咋就那麼狠心?不該是他們的東西,隨便搬,就是把土炕挖了搬走,她都不介意,可為啥連自己那僅有的幾件衣服和家用都要糟踐。
蘇桃花知道弟弟和女兒在,她是唯一的長輩,是主心骨,不該哭,可是她忍不住,眼淚無聲的落著,蹲下身去撿被扔在地上,明顯還踩過的衣服。
&ldo;娘!&rdo;林福兒攔住了自家孃的舉動,笑著說道:&ldo;娘,不要動,這些是證據。&rdo;
蘇桃花聞言心頭一跳,看著女兒想起了女兒在孃家時跟他說的悄悄話。
&ldo;對對,這些都是證據。&rdo;蘇桃花深呼一口氣,站起聲來,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自家僅有的幾個碗被摔在地上,眼底一寒,上前拿起地上的碗,兩兩對碰的狠狠碰上來。
只聽&l;砰砰&r;幾聲脆裂,幾個碗全成了瓦礫。
林福兒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娘,眨巴著眼睛,笑彎了眼。
林福兒正在琢磨,屋裡東西被搬空了,但是要怎麼激起矛盾?要是悄默的出門去找人,總覺得缺了點兒吵架的勁頭。
主意還沒想出來,就聽到正屋那邊傳出一聲喝罵:&ldo;殺千刀的啊!一回來就欺負孩子,還有沒有點良心啊!&rdo;
一聽這動靜,林福兒和蘇桃花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喜。
&ldo;舅舅,我跟你說……&rdo;林福兒湊到蘇守旺耳朵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話,蘇守旺時不時的點點頭,等林福兒說完,蘇守旺快速的跑了出去。
&ldo;懷義、懷義啊!你沒良心,沒良心啊!&rdo;李如蘭連哭帶嚎,簡直聲聲淒涼,不知道的真以為她遭了多大的磨難、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蘇桃花深呼一口氣,打算出去面對這場鬥爭。
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是福兒說的沒有錯,該來的總會來,問題擱在那裡不解決就永遠是隱患,而等著別人出招往往會失去先機不好掌控,像今天這樣最好,自己掌控主導,一次給她治服了。
蘇桃花出了門,林福兒笑著捏捏林祿兒的手,對妹妹說:&ldo;祿兒,我們去打怪獸。&rdo;
怪獸,打怪獸!壞蛋是怪獸!
林福兒為了引導妹妹說話,這幾天一有空,就搜刮前世見過的少兒喜歡的故事,拿來講給林祿兒聽,為了讓祿兒明白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她把李如蘭那些人比成了怪獸。
所以一聽這個詞,林祿兒眼睛也跟著亮了。
姐姐的故事裡,怪獸再厲害到最後也只有被打敗、消滅的份兒。
&ldo;呦,二嬸回來啦!&rdo;尤氏靠在正屋門外,手裡嗑著瓜子兒,一邊吃一邊將瓜子殼吐的那哪兒都是,斜著眼睛看過來時,神色間滿滿的全是惡意。
林家的莊稼田還沒種完,今兒本來說好的全家都下田,可是一說去田裡,不是這個腰疼就是哪個肚子疼,不是這個要做學問,就是哪個要寫字,總之,推來阻去,倒了林懷生一個人下田去了。
因為這,李如蘭心裡不痛快,躺在炕上都罵了一整天了。
起初罵兩個兒媳婦,尤氏和蔡氏那裡樂意,兩人雖然不對付,但有些方面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