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時,朝中或言東宮不穩,六部尚書試意丞相未果,亦有人殿上奏問上意,其時先皇也只罷議,更令朝臣難以揣測,卻又不得試意東宮,太子雖溫良,拒會朝臣卻是明言厲告,因此朝中竟無人熟諳這位新皇的脾性。
要的就是這效果!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崩時不曾託言舊臣,便是默許我任賢善用,眾卿可要好好表現啊!
鳳天翼心內有萬千澎湃,面上寡淡依舊,其實也有幾分疲倦,只是不曾外露而已,皇位雖是一心所向,為之傷神耗力,卻不至於殫精竭慮,如父皇所言,其他兄弟縱有才能,也非天子之才,因此這疲倦僅僅來自登基為帝的各種煩瑣儀式,加上之前的國喪禮制,一一履行下來,竟有些懷念從前在太子府的安逸清閒……
也不知那個傻言傻語的小傢伙怎麼樣了?現在諸事完畢,也該把傻兒接進宮來了,之前說了要帶他去個好地方,只不知這皇宮對傻兒來說,可算是好地方?
“王福。”鳳天翼一聲喚,服侍過先皇的王公公過來了,此人倒比諸多朝臣明事,不曾因先皇不喜太子而稍有疏慢,偶遇太子入宮,常以好言相慰,因此鳳天翼即位後依然留用,至今越發滿意此人。
“你親自帶人去太子府南院,替朕接一個人進宮來。”
“奴才遵旨。”王福說著卻不動,鳳天翼故作不悅,隨即帶了幾分奈何,道:“你要接的人叫寶兒,西院那邊的人不用你管!”
王福笑,“奴才哪敢管皇上的事兒,只是擔心太后那邊……”
王福說到此處頓住,鳳天翼心裡明白,只是故作疑難,道:“你既有此擔心,不如替朕想個周全法子?”
“皇上英明,奴才哪有周全法子?只是照著皇上的意思辦事……”
“別來這些虛的,你知道朕不喜歡聽奉承話,你也知道朕不喜太后,你還比朕清楚太后其人,說吧,你的周全法子!”
“是。”王福改諂笑為微笑,“依老奴蠢想,既要接南院的人,不如一便接了西院的,算是拿西院作掩護吧,太后一時也瞧不出什麼,也好讓南院的人在宮裡住得安生些。”
“不愧是宮裡的老人,只是真正周全的法子,你並沒說出來!”鳳天翼似笑非笑。
王福惶恐跪下,道:“奴才該死,只是真正周全的法子一時行不了,那日登基大典後,太后即請皇上立後,現下皇上不接西院的人,太后那邊也不會落下話頭,可是接南院的人,太后必生嫌疑,因此老奴蠢想,皇上不如定個立後的日子穩住太后的心,同時擬旨召南院的人入宮,如此一來,宮裡自然明白輕重,朝堂上也少些爭議。”
“是麼?”鳳天翼輕笑,抬手令王福起來,“你這法子果然一時難行,不過倒有一點可取,朕擬旨,封寶侍讀為御書房常侍,你去替朕宣來便是!”
王福頓了頓,叩首,“奴才遵旨。”
鳳天翼隨手寫好,王福接過便退了下去,此時已是掌燈時分,宮人請傳膳,鳳天翼點了幾道傻兒愛吃的菜,膳食頃刻便至,可是宣旨回來的王福沒帶來鳳天翼想見的人。
一桌佳餚冷滯,天子玉面更冷。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柳巖現在有些理解沈文玉的頭疼了,因為他也開始有點頭疼,不是因為皇上讓他找一個走失的人,也不是因為他找不到,如果可以,他真想望天長嘯——我是御前侍衛啊,天!
好吧,御前侍衛出發了,根據小翠姑娘的口述,寶兒是自己走掉的,因為寶兒帶走了每天都要檢視一遍的身家,接下來是另一個目擊者的敘述,聲稱看見寶兒提走了那隻吉祥鳥兒,大門守衛為此作了佐證,還說寶兒走時衝著門上匾額揮了拳頭……
這個說明什麼?不用推測了,寶兒是憤然出走,因為小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