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戰力全開,互相毫不保留地攻擊,引發的天地動盪越來越劇烈,其中的人們一舉一動都牽扯無數天道之力,他們的小世界也時而綻放時而收縮,時而出現困人,時而固封自守,天空中被無數的玄奇景色填滿,各種高階道法隨手傾灑,這非是二人決戰,而是兩方的人混戰,因而除了單體戰力,在配合上則顯得也十分重要,南宗諸位長老力量皆強大無匹,然而面對北宗人默契的配合,竟然如同落入巨網的猛獸,難以放開全力,肆意揮灑。
尤其是空中時刻飄蕩的一道劍雲。
更是猶如懸在西岸修行者頭頂的利劍,時不時斬出一道至強之劍,讓南宗之人更加不由分出一絲心力。
而此時不知何故,佔據最中心的千座與南宗宗主兩人卻交換了對手,羅楚秋暫時拖住千座,而南宗老宗主則大袖飄搖,忽然閃現至那艘已只餘殘骸的戰船邊緣,北宗的至強防禦法器強大的讓人心悸,在申屠沃甲的全力轟擊之下竟然始終不破,這種防禦力甚至已經超出人們心中法器的範疇,從那座碧綠獸雕身上傳出的古意與先天法器獨有的氣息更是讓人無法將其忽視。
然而當南宗宗主悄然一掌恰到好處地與申屠沃甲轟擊合在一起,轟擊在那道碧綠光幕上的時候,其屏障終於有了片刻的凝滯。
幾道細細的裂縫出現在屏障上,只有剎那。
而就在這剎那,南宗宗主於申屠沃甲幾乎同時各自抓住,將一道力量度了進去,頓時,只見無聲中北宗劍陣中便有兩位弟子口吐鮮血,登時倒地氣絕!
“該死!”
劉重湖頓時咬牙咒罵了一聲,然後果斷呼喊了兩句,發出命令,後面死去的兩人的位置頓時被他進行調整,以此保證劍陣正常運轉。
然而死去兩人雖然在這個劍陣中不算什麼,但那橫亙於空的劍雲卻畢竟稍微虛弱了那麼一絲。
可惜兩人只抓住了這麼一絲破綻,立即又有北宗長老殺來,將兩人齊齊逼退。
那麼多的力量同時爆發,將這片空域攪得更加破碎不堪。
吳巍甚至震驚地看到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一些暗色的亂流,亂流從一些暗色的裂痕中出現,那些裂痕驟然浮現,又驟然消失,存在的時間極短,幾乎不可見,吳巍用盡目力也勉強只能看到個大概,就只是這樣,當他看到那些細碎的裂縫的時候心中也不由升起無邊恐懼。
“空間裂痕。”
袁來也注視著這一幕,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吳巍茫然地看向他。
袁來淡笑了下,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他們好厲害。”
吳巍聞言苦笑道:“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我真是服了你,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有多危險麼?從那些大人物手指縫隨便散出點力量都足夠將我們碾碎!”
說著,吳巍看了兩人一眼,忽然一把將木漿從阿含手裡奪過來,嘴巴里說道:“這裡太危險了,趕緊走!”
袁來指了指兩岸,說道:“如今在這船上未必就比兩岸危險,反倒更靈活些。”
吳巍將木漿插入水中,用力一劃,搖頭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要送你們去岸邊。”
“那你要……”
吳巍咬牙,腰板用力拔起,猛地將小舟撥動了位置,說道:“沿著河,往西南邊走!”
袁來剛剛正是駕著小舟從那個方向來的,所以吳巍的意思就是要原路返回,遠離這片戰場,這的確是目前最安全的出路。
可是袁來卻好奇地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動,問道:“可是這樣的話,你就看不到結尾了,怎麼?剛才知道害怕了?”
袁來不由笑道。
他以為是吳巍死裡逃生終於明白了生命之可貴,而且如今也看了大半,心願也該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