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乾笑不已的連祈風將腳蹺到胸前,長指摳摳露出破草鞋裡的腳指頭。“有我在才不方便,乞兒舌風快如野火,一燎三千里吶!”
“我……我不在意,反正我們有……呃!婚約在身……”她嬌羞的暗示。
他大笑的截去她未竟之語,阻止她的反正成句。“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頓了一下,霍千琦有片刻的惱意,怨他遲頓不識趣。“大致上已無大礙。”
“舊傷初愈別又添新傷,我這乞丐窩裡危機重重,步步是煞氣。”連祈風說得眉飛色舞,若有其事。
不解的她看看簡陋的四周,竹椅木桌哪來的危險。“我能應付這矮牆灰磚。”
她的口氣是帶著極度的鄙夷,號稱武林第一大幫的丐幫堪稱人才濟濟,聲望通四海,偏偏乞性不改的愛住破屋危垣,與蛇鼠同處。
無法理解他為何要作踐自己,好好的二少爺不做跑來當乞丐,遲遲不歸誤了佳期,他心裡到底作何打算,又將她置於何地?
乞乃低下行為,縱有聚眾成幫之行俠義名聲,但說穿了仍是下等人,始終讓人瞧不起。
“死物好解,活人難纏,我怕你雙劍在手反傷自身。”唉!他瞧這土牆灰瓦挺順眼,怎麼她滿是鄙視。
身在寶山不識寶,指著烏金說是土。
她不願被瞧扁的舞弄雙劍。“有誰敢與我玉扇門為敵,我頭一個不饒人。”
“你忘了身上的傷哪來的嗎?”大話人人會說,就看打不打結。
臉皮不夠厚還真說不出口。
“那是我一時不察誤中奸人詭計,雙日劍法天下無雙。”臉色微窘,霍千琦不假辭色地吹捧家傳武學。
是無雙,人亡命一條,絕無一屍兩命,除了大肚婆。
“人心難測是沒錯,但是證明雙日劍法保不了你周全。”他真是仁至義盡了,提醒她禍不單行。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什麼意思?”他的表情深奧難懂,叫人隱隱不安。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不想通知千行兄來領你的屍體回玉扇門。”吃公糧的比較難擺平。
“領我的……屍體?”怔愕的亂了思緒,她感到一陣寒意由腳底竄起。
“不要太震驚,看在兩家的交情……”連祈風黑瞳大睜的驀然發直,話說了一半忘了下文。
咦!他直愣愣的在看什麼?眼珠子都快掉了。
不是滋味的霍千琦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不認為有什麼值得他魂不守舍,但眼裡所見顯示她錯得離譜非常。
明媚荷色隨人來,綵衣翩然步瑤晃,春光怕是遲,疑似天上仙人入凡塵。
光落於身後,貌若芙蓉的女子清媚如冷月,絕倫風姿娉婷而至,西子風情貴妃態,傲然絕世的令寒梅失色,牡丹羞愧。
自古詠美詩句多,卻找不到一句足以形容她的美。
眉似遠山笑,眸是黛染春,朱唇不點而紅,膚勝凝脂白,髮絲如柳,嫋娜腰肢纖纖手,足履金鞋步步香,好一幅人間圖畫。
看呆了,看傻了,看痴了,也看出一肚子的嫉妒,美人相忌。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那麼該有多少男人心碎,霍千琦惶恐的不敢回頭,怕瞧見心繫之人的痴迷來自眼前美景。
是幻,是真,滿心慌慌。
“別露出一臉蠢相叫人心煩,你幾輩子沒瞧過姑娘家。”活像吃素的小和尚吞了第一口葷。
石冰姬的冷嘲打破屏息的寧靜,致使仙姿仙貌沾了人氣,靈性仍在卻少了一層虛幻感,頓時注入一股清新幽香,滿室生輝。
撩了撩被風吹亂的烏絲,她狀似疲累的揪下乞丐頭子坐大位,無視連祈風因失神而哀叫落地,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