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獻賊者即行斬首。男子日給米一合,驅之臨陣向前,驅之築城濬濠。婦人日給米一合,驅之登陴守夜,驅之運米挑煤。婦女而不肯解腳者,則立斬其足以示眾婦。船戶而陰謀逃歸者,則倒抬其屍以示眾船。倭寇自處於安富尊榮,而視我中土被脅之人犬豕牛馬之不若。此其殘忍慘酷,凡有血氣者未有聞之而不痛減者也。
自太祖三代以來,歷世聖人扶持名教,敦敘人倫,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倭寇竊外夷之緒,崇天皇之教。自其偽君偽相,下逮兵卒賤役,皆以兄弟稱之,謂惟天皇可稱父,此外凡民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妹也。農不能自耕以納賦,而謂田皆天皇之田;商不能自買以取息,而謂貨皆天皇之貨;士不能誦孔子之經,而別有所大和民族妖論,舉我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此豈獨我中土之變,乃開闢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烏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
自古生有功德,沒則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雖亂臣賊子窮兇極醜亦往往敬畏神祗。倭寇焚遼東之學官,毀宣聖之木主,十哲兩廡,狼藉滿地。嗣是所過郡縣,先毀廟宇,即忠臣義士如關帝嶽王之凜凜,亦皆汙其宮室,殘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壇,無朝不焚,無像不滅。斯又鬼神所共憤怒,欲一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
本天子今日,欲統師十萬,水陸並進,御駕親征!誓將臥薪嚐膽,殄此凶逆,救我被擄之船隻,找出被脅之民人。不特紓君父宵旰之勤勞,而且慰孔孟人倫之隱痛。不特為百萬生靈報枉殺之仇,而且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
是用傳檄遠近,鹹使聞知。倘有血性男子,號召義旅,助我征剿者,朕引為心腹,酌給口糧。倘有抱道君子,痛倭寇之橫行中原,赫然奮怒以衛吾道者,朕禮之幕府,待以賓師。倘有仗義仁人,捐銀助餉者,千金以內,給予實收部照,千金以上,高官厚祿。倘有久陷賊中,自找來歸,殺其頭目,以城來降者,朕收之帳下,委受官爵。倘有被脅經年,髮長數寸,臨陣棄械,徒手歸誠者,一概免死,資遣回藉。在昔前朝之末,群盜如毛,皆由主昏政亂,莫能削平。今朕憂勤惕厲,敬天恤民,田不加賦,戶不抽丁,以列聖深厚之仁,討暴虐無賴之賊,無論遲速,終歸滅亡,不待智者而明矣。若爾披脅之人,甘心從逆,抗拒天誅,大兵一壓,玉石俱焚,亦不能更為分別也。
朕德薄能鮮,獨仗忠信二字為行軍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長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難各忠臣烈士之魂,實鑑吾心,鹹聽吾言。檄到如律令,無忽!……欽此!
文武百官聞聽,無不拍手稱快,精神大振!山呼:誓討扶桑賊患,還我大好河山……
顧子瑤也是激昂滿腔,渾身熱血沸騰,在殿下高呼道:“大丈夫既食君祿,當戰死沙場以馬革裹屍還,幸也!”
眾文武一聽,更是千呼百應,一時間,朝堂之上空前熱烈團結,個個請戰慾望強烈……
第九十章 兵發遼東
滿朝文武正喧鬧間,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徹大殿……
“皇兄,如此大的衛國戰事,為何不差人通知小妹我啊?”聲音傳自一個英氣俊秀的少女之口。
眾人側目見此女:蟬鬢金釵雙壓,鳳鞋寶鐙斜踏。連環鎧甲襯紅紗,繡帶柳腰端跨。那腰間霜刀欲把雄兵亂砍,玉纖將猛將生拿。好一朵天然美貌海棠花,一身戎裝勝紅妝!
皇上笑道:“婉兒,你何時回了京城,怎麼不通秉皇兄一聲?你如此冒然回京,那西涼有憂,便又如何?”
那婉兒略顯頑皮道:“皇兄不必擔憂,西涼邊界還有陳大將軍在駐守,萬無一失!此番皇妹我也是今日才剛剛返京,多日不見母后,想探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