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人那麼難受。
“我頭一天來你就說要帶我去吃好的。我現在求你,我們能去吃點好的嗎?”
揚著下巴求人,也就他周耀燃做得出。不過,莫瑤還是領著他去了一個“好地方”。
非洲再窮困的國家,在城市裡,總還是能找到一間像樣的餐廳。這餐廳讓你覺得與城市的其他地方大相徑庭,像是獨立存在的小世界。班加西就有這樣一家義大利餐廳,離烏祖酒店不遠,步行就能到。上次她來利比亞,幾乎每天都會光顧。味道談不上多正宗,廚師在莫瑤來的時候已經離開,可選擇的食譜不多,但一份主食相當於當地普通人一個月工資的十分之一。之所以常來,是因為在這兒吃飯絕對不會拉肚子。
餐廳空間寬敞,天花板上還按了巨大的水晶吊燈,雖然做工粗糙,並非真正的水晶,但也亮堂的有點兒令人難以置信。餐廳還備有雕破圖風,如果有一些女顧客需要相對*的環境,他們可以把屏風拉開。
隔了三年,這地方還是老樣子,沒翻修,卻也沒顯地更老舊。還是有幾桌女顧客,三三兩兩的,每個桌上都擺著一張巨大的披薩。
在小圓桌坐下,服務生送上英文選單,周耀燃掃了一眼,就放下泛黃的做著各種標記的選單,說:“你點吧。”
“沒忌口?”
周耀燃搖頭,莫瑤露出驚訝的表情。周耀燃解釋道:“對,我平時是很挑剔。不過我懂得看場合。”
莫瑤讚許地點頭表示同意,扭頭對服務員:“要一個瑪格麗特披薩,一個主廚色拉。”
等餐的間歇,莫瑤仔仔細細地從餐布、座椅一直看到屋頂、牆角。周耀燃看著她這樣一點點這麼挪動視線,感覺她這個人好像都成了照相機,她的眼睛就是鏡頭,時常呈現出不符合她外貌的冷漠與犀利。這種冷不是出於刻意,而是因為客觀。她有時候盯著你,會讓你覺得自己在她眼裡僅僅是個物件,她的眼神很認真,是在認真的解構你,這才讓人覺得她的目光過份地冷。
披薩端上來,和其他桌一樣,大得和臉盆似的,薄底。到利比亞之後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的周耀燃見到這塊洋大餅,食慾頓時給勾了起來。
對著周耀燃吃飯,是件讓人愉悅的事。莫瑤看得出他是真餓了,見到披薩的時候眼睛都放光,真吃起來卻依舊能慢條斯理,優雅異常。果然不是一般人。
莫瑤不用去證實都能想象他平時日子過得多挑剔,反觀自己就未免太粗糙了。她現在對美食已經喪失了基本的鑑賞能力,好吃不好吃對她既無法帶來極大愉悅,也不會損壞她的心情,她對食物的要求只有一個:不吃壞肚子。
餐後,服務生端上熱茶,綠茶裡飄著新鮮的薄荷葉。莫瑤喝了口茶,見周耀燃似乎心情很不錯,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
“媒體上都說你是除了名的挑剔,我真該把相機帶出來,拍下你現在這樣子。一塊利比亞廚師做的披薩就讓你滿足了,該跌壞許多人眼鏡吧。”
“食物的味道,很大程度上和食用者當下的心情有關聯。你該知道朱元璋翡翠白玉湯的故事,我現在的情況和他吃那碗豆腐湯的情形差不太多。”
“真是苦了你了。”莫瑤從皮夾裡拿出錢來,叫了服務員來結賬,一邊對周耀燃說:“請你趕緊打包收拾行李回國。一來你這樣在福布斯排行榜的人不適合這種生活節奏,二來你的命據說特別值錢你的科技據說能改變人類未來生活,責任重大,我擔待不起。”
“你有什麼擔待不起的?”周耀燃拿餐巾掖了掖嘴,“我本來以為你做人還算誠實,現在看來,也和其他人一樣,口是心非。”
莫瑤皺眉,還沒解讀出男人指的是什麼,周耀燃已經拉起她的手出了餐廳。他邁著大步,往他們來的那條路走。
“幹嘛?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