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河抿了口咖啡,“有什麼事嗎?”咖啡一入口,已經覺得不對,他急忙嚥下去,低頭看一眼,問,“你調的?”
華語第一。
“嗯。”她應著。
他瞪著她。
她竟然給他加了全套。肉桂和鮮奶,讓咖啡香的嗆人,糖,至少有兩顆,甜膩膩的。
他不喝這種味道混亂、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自端由著他瞪。她故意的。她就是想這樣幹。
她想了想,說:“佟鐵,今天,楊丹找過我……”
佟鐵河立即說:“這個事你不要管。”
自端愣了一下,他都沒有聽她把話說完。
佟鐵河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又喝了口咖啡,眉頭擰緊,好容易嚥下去,才說:“楊丹找你,不外乎兩個目的:第一,看你有沒有可能在財力上幫她一把;第二,看你能不能在人力上幫她一下。”
自端沉默。他說的沒錯。楊丹最終目的確實是這個。可是……
鐵河看著自端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所說不差。於是繼續道:“阿端,這第一點,幫是可以幫,但是楊丹不可能連退賠那點兒錢都拿不出來,如果她拿不出來,那一定是出了鬼;第二點,根本就免談。彭某是死定了的,有沒有人保他,那看他前半輩子陰德積了多少;楊丹這裡,毀她前程而已。”
自端張了張嘴。毀她前程而已,他說的,如此的輕鬆鎮定。她心裡頓時發冷——從佟鐵河嘴裡說出來,這幾個字,怎麼讓她如此的徹骨生寒。
她看著佟鐵河。他,在她面前,極少顯出這樣冷酷的一面。
鐵河不看她,“再說,她跟同同,為什麼走到盡頭,你跟我最清楚。”
“真的是……”
“別問。別想。”
“有必要這樣?”
佟鐵河笑了一下,“阿端,你到底是善良呢,還是幼稚?”他臉上的笑迅速隱去,“家同怎麼對她的?她怎麼對家同的?退一萬步講,家同念舊情,家同說不計較了,季家能容得她?旁人都不說,小姨呢,小姨的脾氣能容得?”
自端吸了口氣。
說的和自颯一模一樣。
在他們眼裡,她是真的傻了吧?
她看著佟鐵河。心裡已然知道無望,可是,還是想再說一句:“到底是夫妻一場……”
毀了楊丹的事業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少一個播音員?反正三條腿的貓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的是?可是,心裡好過了?能好過?
鐵河看自端,說:“這不是念情分的事。如今,要家同念情分?她若念著情分,不會做對不起家同的事!”他盯著她的眸子。若有所思。她,這是在同情楊丹?她把自己擺在了什麼位置上?
“佟鐵,家同也有不對。”
“阿端!”
“佟鐵,我也不信家同這麼狠。”她也盯著他的眸子。
佟鐵河琢磨著她的話。家同也有不對。家同不會這麼狠。
“你,這是要跟我吵架嗎?”
他聽的出來,打一開始,她的就是帶著傾向性的。她顯然不僅是同情楊丹,她對這樣報復楊丹也不滿,甚至,她對他也有看法。
他下巴抽緊。
。
“不是。”她否認。
“就是。”
“不是。”
“那是什麼?”他放下杯子,因為太用力,咖啡灑出了一些,在橡木書桌上,暈了一圈,油點子一樣,滾動。
“阿端,剛一開始我就說了,這個事跟我們沒關係。而且我的態度也很明確,我們不能插手……”
“插手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是嗎?”她明白的。當然明白。可是,她對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