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對六郎的震撼遠遠大於一切。
眼前這個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子,是在真心待他。
致死不悔。
倒是他,小瞧了女子的真心,怕她誤會,怕她退縮,從頭至尾一個人自作聰明。
“阿福,我母后被廢,十一歲入大君做質子,親眼所見我的替身是如何一步步讓人迫害致死,”大概是被人騙多了,才對誰都有防範之心,但這一次,他是真心的,“是你讓我感受到人間還有一絲溫情。無論你是當年的魏嫣,還是現在的齊福,我都不會放棄,我娶定你了!”
一席話,說得兩人都淚眼朦朧。
恰巧這時,昨兒個,景宏陪皇上下棋至深夜,也要從這玄武門出去。
任六郎的易容術再強,也敵不過這情敵之見,分外眼紅了。見齊福與車伕眼神膠著,景宏一眼就認出了馬車伕是蕭六郎,同時也見證了兩人話別的場面。
無論是兩人深情對視,還是在離開玄武門時,依依不捨的惜別。
每一眼都深深刺痛了景宏的心。
李九將齊福帶去千秋院的路上,景宏趕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滿臉失落的阿福,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竟要與他私奔?”
一看,來人是景宏,齊福扭過頭去,錯開與他相交的雙眼,卻是異常堅定的點點頭:“是。”
景宏氣急:“姓蕭的可是毀婚於你的人,你還要與他走,你瘋了嗎?”
“我也逃了兩次婚,你還執著於我,你瘋了嗎?”齊福心中有氣,剛剛與六郎話別時的情景句句揪心,被宏小爺一激,情緒自是難以控制,說了些過頭的話。
而這些話卻如利針字字紮在了景宏的心尖上。
“你現在是我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此等出格的舉動……我景宏,當真在你眼裡一文不值嗎?”這麼做,那是將他的臉丟在地上,任萬人唾棄,當作笑柄嗎?
看到宏小爺此時憤恨的眼光,齊福突然感覺自己好自私。
幾天前,聽大郡主說過,之前她離宮,在外人看來,皇上前一刻下了詔書,她後一刻就出宮逃婚了,這讓被選為郡馬爺的景宏情何以堪,如何面對眾人?
如今,她才沒 回宮多久,又要逃離宮廷,在別人眼中那就是三番四次的逃婚不成。
她這麼做了,也就怪不得宏小爺翻臉的。
也許,她始終都欠景宏一個交待,齊福盡力說得心平氣和:“宏小爺,齊福知道,是我對不住你,上邊的意思你無法違抗。就交給我吧!阿福會竭盡全力保住你的名聲,想辦法上皇上收 回聖命。我今生,只想與六郎共度。”
“你只想蕭六郎,那我呢?那雪夜呢?那謙竹園呢?那梅花糕呢?”景宏對齊福咆哮著,一聲高過一聲。
他不信,在他心底最美好的一切,根本激不起這個女子的半點漣漪!
齊福從未見過景宏這般激動,又哭又笑的模樣讓人心疼。
哭得悲愴可憐,笑得痛苦哀怨……
“宏小爺,是阿福的錯,那時阿福不該讓你誤會的。”可她確實沒有對景宏有過半分逾越之情。
“誤會?”
一句誤會了事,說得這般輕巧?
“宏小爺,你對我的好,那是萬里挑一,阿福自知。”齊福知道自己殘忍,卻是一定要將真相殘忍的拋開,擺在景宏面前,“可兩年前,我還在宮中之時,就已將一顆心交付於六郎了。”
早早就已開始了。
她的心早早就已無其它男子容身之地了。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景宏痛苦得朝齊福點點頭,在她走前,再次追問道,“總之,有他在一日,你都不會看我一眼,對不對?”
“宏小爺,別為難阿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