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後備箱的門,笑著撓撓頭:“圖個方便,平時出海打漁也更省事,不用總租別人的船。”
坐上車後,小姨說恰好今天出海了,打了一堆海蟹上來,待會給他做生醃蟹。
她看著周宴禮這副模樣:“離家出走逃出來的?”
被看穿,他也沒想著繼續騙,露出點驚訝來:“你怎麼知道?”
小姨笑道:“我還不瞭解你。這次是因為什麼,又和你爸鬧矛盾了?”
他冷哼一聲:“我哪裡有這個能耐敢和他鬧矛盾。”
聽他這個語氣,小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我說這話你肯定不高興。但你爸他他也不容易,你體諒體諒他。”
周宴禮的確不高興,甚至還有些不爽:“他不容易?他什麼地方不容易?平時出門不論是誰都衝他點頭哈腰,就差沒給他跪下了。對方是死是活他點個頭的事兒,他有什麼不容易的?”
深知繼續說下去只會讓周宴禮更加暴躁,小姨嘆了口氣,不說了。
也不知他這個脾氣到底是隨了誰。他爸媽都不是這個脾氣。
唯獨他,頑劣桀驁,在學校只知道惹禍打架。
蒲草島的晚上很多蚊子,哪怕已經是冬天。
周宴禮第一次來,半夜被咬的受不了,打算出去逛逛。
剛好碰到在收漁網的小姨和姨父。
收漁網的是姨父,小姨只是在旁邊看著。
周宴禮看見了,跑過去幫忙。
他十七歲,身體骨骼卻發育的不亞於成年人。用力時,手臂肌肉結實。
有了他的幫忙,漁網很快全部收完。
姨父誇他力氣大,他抬起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肌肉,臭屁炫耀道:“廢話,不是白練的。”
小姨在一旁笑他:“我一直好奇你到底像誰,你爸不這樣,你媽也不這樣。”
聽到小姨的話,周宴禮慢慢放下自己的手,臉上臭屁的笑也一點點消失。他低頭將漁網收好,悶聲不說話了。
寬闊的背影看著有些形單影隻,怪可憐的。
大約是意識到說錯話,小姨乾咳兩聲:“你晚上要是餓的話,冰箱裡有吃的。你自己拿出來熱一熱就行。爐子你會開吧?”
周宴禮蹲著,和姨父一起整理漁網。
他搖頭。
小姨說:“那你就喊你姨父,你姨父什麼都會。”
周宴禮短促的回了一個“嗯”
又不說話了。
小姨知道他在難過什麼。小崽子沒心沒肺,唯獨在聊到關於媽媽的話題時就會悶悶不樂。
他一歲半的時候他母親因病去世。
長這麼大,父親又對他採取放養模式。他缺愛也正常。
-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小姨見外面的燈一直開著,知道是周宴禮還沒睡。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扶著孕肚出來。
蒲草島的晚上很美,這裡發展落後,還沒有被汙染到。
天空很乾淨,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滿天的星星。
剛好今天的天氣就很好。
所以天上都是星星。
周宴禮站在岸邊打水漂,一塊石頭扔出去能在海面上彈好遠。
小姨拍著手過去:“帥啊。”
周宴禮聽到聲音,攥回手中正打算往外扔的石頭:“怎麼還沒睡,吵醒你了?”
小姨搖搖頭:“剛才看你心情不好,擔心你,所以出來看看。”
周宴禮悶聲悶氣,嘴硬道:“我沒心情不好。”
小姨笑容無奈:“你媽媽也很喜歡玩打水漂,但她笨,石頭扔進去就直接沉底了。”
手裡那塊石頭都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