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咬著煙和她道謝:“你們繼續。”
他沒有多管閒事的癖好,也沒善良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江會會看她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撿起地上的書包準備跑。
恰好被離她最近的人發現,對方抬腳就踩在她撿書包的手上:“讓你動了?”
江會會吃痛,眼淚不受控地冒出來,聲音染上哭腔:“書包你們也翻過了,我真的沒有錢。我我要遲到了。”
周宴禮聽到有人哭也不加理會,摸出打火機把煙給點上。
這破地方,窮鄉僻壤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
剛走出巷子,餘光隨意一瞥,身高優勢讓他輕鬆越過眾人頭頂,看到被堵到牆角的少女。
一身粉白校服,高馬尾已經被扯散了,有些凌亂的垂在肩上。
白皙的臉泛起紅腫,這會低著頭,淚眼汪汪。
周宴禮的腳步猛地頓住,瞳孔微縮。
他對他媽的所有記憶都來自於照片,從一歲到二十三歲的。
所以周宴禮透過照片記住了她每一個階段的長相。
踩在手背上的腳狠狠碾了幾下,江會會拔不出來,疼到全身顫抖。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手背上的力道突然鬆了。江會會親眼看見那個女生被人拎起來扔了。
扔了?
所有人都被嚇到,包括被踩手的江會會。
眼淚還來不及收回,她愣愣的看著蹲到她面前的少年。
他一臉心疼地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溫柔揉搓。
“疼不疼?”
江會會回過神,將手抽出,警惕地往後退。
少年看見她眼裡的懼怕,沉默了一會,把書包撿起來。
他站起身,隨便扔給一個離他最近的女生,眼裡滿是戾氣:“撿起來。”
對方不肯:“憑什麼?”
他冷笑:“我就是個二流子,沒有什麼不打女生原則。別讓我說第二遍,上一個被我揍的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對方強撐的鎮定逐漸瓦解,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真打女人呢。
於是剛才還在霸凌別人的人,這會紛紛老老實實的蹲下,撿起散落一地的書。
那些人走了,江會會和他道謝:“謝謝你。”
周宴禮問她:“你就這麼被她們欺負,也不懂反抗的?”
“反抗不了的。”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軟糯糯的,有點剛哭過的鼻音,“她們人很多。”
他和她傳授經驗:“那就逮著一個人猛揍,最好揍進醫院,這樣她們以後就不敢找你的麻煩了。”
江會會看著他。
周宴禮被這雙清澈的杏眼看的有些彆扭,伸手摸了摸後頸:“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她背上書包,又和他道謝:“謝謝你。”
這聲謝說完,她繞開他出了巷子。
長髮還散著,顯得有些凌亂。只看背影是個極其纖細的少女,個子也沒那麼高。走路慢吞吞的。
倒是符合他看照片時的想象。
周宴禮跟上去:“書包重嗎,我幫你背?”
她搖頭,往一旁躲:“謝謝你,不用了。”
他伸手掂了掂:“挺重的,還是我幫你吧。”
江會會嚇的脖子一縮,不動了。
周宴禮瞧見她這副鵪鶉一般的模樣,笑道:“你怕我做什麼,我可是你親兒子。”
她猛地抬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複雜眼神看他。
周宴禮覺得這個眼神很熟悉,他家保姆看到路邊的瘋子也是這種眼神。
他解釋:“我真是你兒子,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來的這兒。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