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一臉平靜,完全看不出主任在的時候那種被嚇到的樣子。
何欣怒斥道:「你讓我兒子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可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兒子住院是他自己折騰的,你想我不好過,就必須把事情鬧大,就算我因此被人針對,鬧大了對張鵬又有什麼好處?讓他在學校裡被人笑話缺了一個腎?你覺得他會感激你嗎?」易勛一步步靠近她:「如果你覺得張鵬少了一個腎,非得要我也少一個,那你想過怎麼取出來嗎?誰會幫你做這種事?做的時候出了意外怎麼辦?我要是不小心死了,你就是殺人犯,你每天睡覺也得夢到我,滿身是血的來找你,這樣的結果你覺得怎麼樣?」
他越靠近前面的人就越是倒退。
何欣被他越說越慌,又見他一臉戲謔的笑著,被驚的渾身發涼,猛的退開一步喊道:「你……你少胡說八道嚇唬我!」
「就算不嚇你……」易勛又施施然退回去,雙手向後撐在辦公桌上,笑容微斂道:「你動的了我嗎?」
……
☆、身份
辦公室裡沉寂了有好一會兒,何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和她說話的人,易勛目光沉靜,他的話裡也沒有威脅,就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現在泰然自若的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高中生。
何欣突然惱了:「你什麼意思?你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你媽用來換錢的籌碼!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誰會護著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裡閃著得意,彷彿揭人傷疤是一件很令她快樂的事情。
有時候易勛會覺得,這人根本不像是一個豪門大戶裡的貴婦,更像是嫁給暴發戶的市井潑婦。
整天閒的沒事幹就喜歡挑撥離間,說三道四。
他忽然能明白易鴻彬這麼不待見這人的原因了。
但她這種手段,對易勛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從小到大聽這種貶低他詆毀他媽的話已經聽了太多了,藥吃多了都有抗藥性,話聽多了也就麻木了。
所以何欣期待的變臉是不可能出現的。
易勛任她瞪著自己,漫不經心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等電話接通之後,看著對面的人說:「學不是我自己要上的,有些東西你不處理乾淨,幹擾了我學習,再考不上學丟臉丟面都是你的事。」
「你在學校怎麼……」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易勛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何欣諷刺的笑僵在了臉上。
聲音不大,時間也短,但不妨礙她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易勛打給了易長峰。
他竟然打給了易長峰!
小孩子打架了找家長告狀嗎?
不得不說易勛的行為很幼稚,但是很管用。
何欣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你……」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錄下來發到公司。」
「……」
「或者你想直接說給他們聽?公司高層的電話我都有。」
何欣:「……」
見她不敢開口了,易勛收了手機笑道:「既然阿姨您不說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繞過何欣出了辦公室。
任平生和周琴都還在外面守著,見易勛出來,兩人神色都有些古怪,甚至有些同情。
易勛不知道他們偷聽到了多少,他也不在乎,笑著說了一聲「我先回去上課了」就逕自走回了教學樓。
他自覺不是什麼有大志氣的人,小時候離家出走也大多是為了賭氣,現在的他,是該利用的一切都要利用。
他是私生子沒錯,但私生子也是他易長峰的種,掛著易家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