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卻總感覺自己的第六感蠢蠢欲動,好象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即將發生,連空氣中都充滿了不安分的因子。
其中一個徵兆是謝父謝母開始週末外宿,雷打不動地週五晚上不回家,偶爾週六晚上也不回。
這在謝沐陽的記憶中,從沒發生過。
不過也有個好處,謝承陽開始每週都往家裡跑,週五回,週日下午才走。
謝沐陽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是專門回來陪自己的,心情立刻明媚如春,什麼小宇宙第六感,通通拋至腦後。
兩兄弟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把鍋燒糊,然後一起對著需要很大勇氣才能下嚥的飯菜頻頻嘆氣。
晚上他們很少看電視,最多看看體育新聞。
大多數時候窩在臥室裡,一個做作業,一個背單詞。
他們用的檯燈無論是造型、顏色,還是燈泡的瓦數,都是一樣的,一張書桌上擺了一臺,交頸而立。
燈光下,是兩個埋頭苦學的人。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一步兩回頭似地依依不捨。
謝沐陽偶爾做累了抬起頭,一般都會看見謝承陽正小聲地念念有詞,橘色燈光勾勒著他的臉,溫情而祥和。
連帶著讓他的內心一片平靜。
很久沒有覺得這麼舒心,謝沐陽甚至很邪惡地想,爹,娘,兒在家裡一切安好,你們下週週末,下下週週末,下下下週週末……一直不回來都行啊!
但有句老話叫天不遂人願。
或者說,造化弄人?
()
那件事來得很突然,像在平靜的湖面上砸下驚雷。
頃刻間魚屍遍野,讓人措手不及。
其實又似乎並不是完全無跡可尋。
謝沐陽事後回想起來,除了恍然大悟,還是恍然大悟,並無比後悔之前沒有重視自己的第六感。
而謝承陽過了幾天冷靜地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那麼早之前就有人提醒過他,只是他沒有注意罷了。
那件事發生在除夕。
公曆1月底,雖然已是滴水成冰的氣候,但就是不見落雪。
下午四點左右,謝家兩位家長還沒有回家。
他們前一天晚上也沒回來。
謝沐陽接到孟巧婷的電話。
孟巧婷很少那樣失控,聲音尖銳,破空而來,“謝沐陽!你還好吧?”
謝沐陽將聽筒拿離耳朵兩厘米,“什麼?”
“你沒什麼吧?謝承陽呢?他怎麼樣了?你們都還好嗎?”
謝沐陽機械地回頭一看,謝承陽吃著瓜子看著電視,悠然自得。
閉上眼,深呼吸,謝沐陽一字一頓,“你究竟想說什麼?”
“誒?”孟巧婷終於發現不對勁,“你們家……沒出什麼事?”
謝沐陽不高興了,“烏鴉嘴,你家才出事!”
孟巧婷急促地解釋,“不是,我剛才和秦專在外面看見,呃,不應該在這裡啊……算了,沒啥,新年快樂,代問謝承陽好。”
“你們在外面?約會?”謝沐陽怪叫,“早戀!那是早戀!”
孟巧婷慌慌張張地掛了電話。
沒兩分鐘後秦專也打電話來。
劈頭就是一句,“謝沐陽,你沒什麼吧?”
謝沐陽差點摔話筒,“你TM有必要時刻提醒我你跟藥罐子關係親密嗎?”
“啊?難道孟巧婷已經打電話給你了?”秦專嘟囔道,“明明說好不打的……”
“什麼?”謝沐陽耳朵尖。
“沒什麼……那什麼,她說啥了?”
“……沒事我掛了。”今天一個比一個神經,謝沐陽氣得門牙發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