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恩是怨,跟這麼倆貨攪和在一起實在是一件很掉價的事兒……
見秦堪進來,朱厚照將手中的名貴紫貂湖筆朝筆架上一擱,高興地笑道:“秦堪你快過來瞧,朕這幾日處理朝政很順手呢,那幫碎嘴的文官們竟然都老實了,全託你出的壞主意才讓朕最近如此順心,朕終於可以過個祥和開心的新年了。”
劉瑾見秦堪進殿,諂媚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僵硬,目光飛快閃過一絲嫉恨。顯然,自上次合夥整過文官之後,秦堪和劉瑾的蜜月期已經快過完了……
秦堪上前兩步,苦笑道:“陛下可否低調點兒?上次咱們合夥之後,不是說好了把此事爛在肚裡的嗎?若被大臣們知曉了內幕,陛下倒是沒事,臣卻必死無疑啊。”
朱厚照樂得哈哈大笑:“你和劉瑾都被滿朝文武罵為奸佞,但你的壞和劉瑾不一樣。劉瑾脾氣剛直一些,而你,卻實實在在壞到了骨子裡,一不留神便被你坑了……朕一想起你上次出的壞主意便忍不住想笑,這張嘴怎麼也管不住秘密,你說怎麼辦?”
秦堪笑道:“其實也好辦,臣聽說極西之地的歐洲有個習俗,那裡無論王公貴族還是百姓若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通常會跑到山上找一棵樹,在樹下挖一個洞。然後朝著洞口將秘密全部說出來。再用泥土把洞封死埋實,那個秘密便會永遠埋在洞裡,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朱厚照眼睛大亮,笑道:“儘管純粹是騙自己。不過聽起來倒是有趣兒。趕明兒朕就把咱們合夥整治文官的秘密埋進洞裡……”
彷彿在嚴肅商議國事一般。秦堪忽然很公事公辦地指了指劉瑾,語氣無比正經地道:“陛下,劉公公也知道這個秘密。要不要順便把他也……”
猝不及防的劉瑾一呆,接著嚇得魂飛魄散,瘋子般嘶聲道:“秦堪,你一次又一次嚇唬雜家,覺得有意思嗎?”
朱厚照哭笑不得:“秦堪,你別老是嚇唬劉瑾,人家好歹一把年紀了,經不得你三番五次捉弄……”
劉瑾眼眶泛紅,連連點頭:“老奴膽兒小,真的經不得嚇的……”
秦堪無比失望地仰天長嘆。
劉瑾……氣數未盡吶!
****************************************************************
隨意指了指張永手裡捧著的玉盤,讓秦堪別拿自己當外人,自己取用零嘴點心,朱厚照朝秦堪揚了揚眉:“進宮找朕有事?”
秦堪拱手道:“是。”
“說吧。大過年的,最好說點開心事,不開心的事緩緩,留到過完上元節再說,朝臣們都休沐半個月呢,你也讓朕緩口氣兒……”
秦堪苦笑道:“陛下,實在對不住,臣要說的事真不是什麼好訊息……”
朱厚照楞了一下,然後愁意深深地嘆了口氣,連嘴裡的點心也變得沒滋沒味起來。
劉瑾彷彿刻意要報剛才的一箭之仇似的,在朱厚照身邊不無恨意地冷笑道:“陛下,秦侯爺可真是運道背,老奴就沒聽他跟陛下說過什麼好事兒,大過年的還跑來惹陛下不痛快……”
秦堪不軟不硬地回道:“劉公公,大過年的,你又何必惹我不痛快?我向陛下稟報的皆是關乎祖宗社稷的國事,陛下既為江山共主,聽取國事難道還分痛快和不痛快兩種?”
劉瑾一滯,接著怨毒地瞟了他一眼,沒再吱聲兒。
朱厚照嘆氣道:“得了得了,你們已經惹朕不痛快了,秦堪,到底何事,你儘管奏來。”
秦堪靜靜道:“陛下,白蓮邪教在天津衛鬧事,已有愈演愈烈之勢,時至今日,已有東廠兩位大檔頭,以及錦衣衛一位千戶,一位鎮撫在天津被刺,可謂猖獗張狂之至,臣左思右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