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稟於陛下玉階前,伏請陛下聖裁決斷。”
一聽到“白蓮教”三個字,朱厚照漫不經心的神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臉色刷地一下陰沉下來。
怠政嬉玩不代表真的對國事毫不關心,白蓮教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朱厚照非常清楚,畢竟是祖宗傳下來的江山,弘治帝在世之時想必也告誡過他許多東西,白蓮教絕對是歷代大明皇帝嚴防痛剿的組織之一,朱厚照再怎麼昏庸,卻也清楚對白蓮教絕不能掉以輕心。
論民間的聲望基礎,論曾經造反差點成功承繼正統的歷史,論大明開國百餘年來各地此消彼長大小規模不一的造反事例,白蓮教早已是帝王們心頭的一根毒刺,欲拔而不能。
“白蓮教已在天津衛成氣候了?”朱厚照神情陰沉道。
秦堪微笑道:“陛下君權天授,堂堂貴胄正統,不論成不成氣候,在陛下面前都是宵小,陛下何懼耶?”
朱厚照臉色略為緩和,道:“賊子們狗膽包天,竟敢公然刺我朝廷廠衛,朕絕不能容!秦堪,你意若何?”
秦堪拱手肅然道:“只求陛下一道聖旨,臣願為陛下赴天津衛,親領廠衛剿除白蓮邪教。”
朱厚照和劉瑾聞言同時一楞,神情變幻間,劉瑾白淨的老臉迅速閃過一絲陰森之色。
“你去天津衛?你又要親自涉險地麼?不行不行!朕不準!”朱厚照決然搖頭:“上回你去一趟遼東差點喪命,朕去你家見你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朕內疚得給你陪葬的心思都有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讓你去!秦堪,你讓朕省省心吧。”(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七章 臨行家宴
一個荒唐且不靠譜的小昏君竟要秦堪讓他省心,這話怎麼聽怎麼怪異……
秦堪苦笑道:“陛下,天津不是遼東,臣在遼東要面對敵人,是手握邊鎮兵權的大將以及我大明最大的外敵韃靼騎兵,內憂外患皆俱,那才叫真的危險。但天津衛不一樣,臣去天津要查的是白蓮教逆賊,這是一群上不了檯面的蟊賊,臣要做的只是抽絲剝繭把他們從洞裡挖出來而已,談不上危險……”
朱厚照哼道:“東廠折了兩個大檔頭,錦衣衛折了一個鎮撫,一個千戶,這還不叫危險?秦堪,朕身邊的太監和大臣們常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來勸諫朕不要做那些危險的事情,朕也用這句話來勸你,你如今貴為侯爵,也是朕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何必親身涉險?叫下面的人去做便是了,朕不信我大明除了你就沒別的能人了……”
秦堪無奈苦笑,目光朝旁邊的劉瑾一瞥,帶著幾分邪味。
劉瑾渾身一顫,頓時怒火萬丈。他讀懂了秦堪的眼神,此刻他若不為秦堪遊說一番,想必秦堪下一句話絕對會把他推薦到天津去,不用懷疑,這畜生絕對幹得出來!
忍住滿腔怒火,劉瑾擠出個笑臉道:“陛下,其實秦侯爺欲赴天津,若論危險,真的可以忽略不計,廠衛之前派過去的人馬折了好幾個,那都是因為他們太過大意了,若秦侯爺凡事小心一些。必然無礙的,白蓮邪教自南宋以來,雖頻頻聚眾造反,然則都成不了氣候,我大明立國之後,雖然也常有白蓮造反,但隨便一支朝廷兵馬便將他們輕鬆滅掉,此何以故?只因白蓮教所納信徒皆為粗鄙村夫愚民也,說白了,他們其實是一群烏合之眾。王師所指。一擊即潰,秦侯爺是有大本事的人,區區白蓮教自然手到擒來,陛下不用擔心。”
朱厚照到底太寵信劉瑾。聞言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不由遲疑道:“是……這樣的嗎?”
秦堪微笑拱手道:“劉公公所言甚是,陛下,臣也是為陛下的江山萬年久安計啊。還請陛下成全。”
朱厚照猶豫半晌,終於點點頭:“好,朕這次便允了你,稍晚朕便將欽差聖旨派人送到你府上,此行一應人馬器物皆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