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堪挑挑眉。
秦堪笑著點點頭:“堪稱傾城之姿,恭喜陛下得此嬌妻。”
夏府內院裡,夏儒跟女兒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準皇后夏氏穿著一身大紅sè的吉袍,在女官的指示下,正三步一頓然後雙手平舉一揖,再繼續走三步……
看不清她的膚sè,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粉,朱厚照剛才說她“白白淨淨”,這白得也太不正常了,棺材裡的人才有這種臉sè,她的臉繃得緊緊的,神情佈滿了莊重,步履移動間,連肩頭都沒有絲毫的晃動,可謂穩如泰山,紋絲不動,這份功力想必一般女子做不到。
夏府內院裡有一方石桌,石桌有年頭了,顯得有些老舊。夏氏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大紅sè的皇后吉袍寬袖角輕輕蹭到了石桌。
夏氏面無表情的臉忽然神sè大變,扯著袖角不停地擦拭。旁邊的女官慌忙上前幫忙,卻被夏氏狠狠一推,女官被推倒在地,夏氏冷冷剜了她一眼,一開口卻寒如冰霜:“叫府裡的人過來把這石桌拆了扔出去。”
女官一呆,垂頭委屈地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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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朱厚照如何想,秦堪遠遠看著這位大明未來的皇后。卻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據說這位準皇后跟朱厚照同歲,同樣都是十五歲,朱厚照xing情灑脫率直。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這才是真正少年人的習xing。也是秦堪樂意在君臣關係之外,與他結為朋友的原因。
而這位夏皇后,明顯不是朱厚照和秦堪這一類人,她太看重身上這件皇后的衣裳了。
朱厚照一直笑吟吟地瞧著夏氏,若說容貌,夏氏委實稱得上明豔動人,哪怕朱厚照對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卻也懂得欣賞美醜,夏氏的容貌在他心裡無疑打了一個很高的分數。
然而直到夏氏剛才在院中蹭到石桌後,以及對女官的粗魯舉動。卻令笑吟吟的朱厚照忽然變了臉sè。
窺一斑而知全豹。
朱厚照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人與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當夏氏開口說了那一句話後,朱厚照便深深感覺到,他和這位皇后肯定合不來。
“這……便是父皇和朝中大臣們給我找的妻子?”朱厚照失神地喃喃道。
“陛下……”
朱厚照扭頭看著秦堪。眼中漸漸浮上深深的失落:“秦堪,將來和我過一生的不是妻子,而是皇后,對嗎?”
秦堪嘆息不語。
外人眼裡,這位夏氏既是皇后,當然也是妻子。但秦堪懂朱厚照的意思,朱厚照要的不是皇后。
“陛下,不要這麼急著做判斷,相處才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還是你的皇后。”秦堪只能這樣安慰他。
朱厚照表情冷冷的,像冬天裡凍僵了的死魚。
再次冷冷地掃了一眼夏府內院那位正在排演大婚禮儀的準皇后,朱厚照索然無興地下了圍牆。
朱厚照怔怔地盯著圍牆斑駁的磚壁發呆,不知在想什麼,旁邊的張永和諸侍衛見陛下心情不佳,皆肅立一旁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許久,朱厚照忽然朝著圍牆大喊道:“你永遠只能是皇后!”
說罷朱厚照恨恨一拂袖,扭頭便走。
皇后不是妻子,皇后走不進這位大明皇帝的心裡,妻子才能。
圍牆內,正在一板一眼排演著禮儀的夏氏聽到那一聲陌生的話語,動作不由一滯,秀眉輕輕一顰,接著面無表情地吩咐女官:“繼續吧。”
朱厚照垂頭喪氣地往皇宮方向走著,秦堪安慰了他幾句,他卻始終提不起jing神,以往只要一出宮便像一匹脫韁的小野馬,今
i彷彿對京師城裡的繁華也失去了興趣。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