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的目的達到了,於是朱厚照捧著渾圓的肚皮,堆著一臉和煦的笑容,臉頰不停抽搐,腳步微微踉蹌回了帥帳。
進了帥帳朱厚照便很沒形象地往軟榻上一倒,重重嘆氣:“朕只覺得今日將一輩子能吃的飯都吃了,大軍主帥果然不好當啊,朕越來越佩服那些千古名將了……”
秦堪滿臉崇敬地看著朱厚照:“陛下是個實在人吶,臣萬萬沒想到陛下竟實在到這般地步,若換了臣是主將,臣只會端著飯碗到處串門,這個營帳跟將士聊聊天,當著大家的面扒兩口飯,再換到另一個營帳,繼續扒兩口,大夥兒要看的是主帥吃的什麼,其實並不在乎主帥會不會把它吃乾淨……”
朱厚照猛地坐起身,如傻似呆地盯著秦堪,悲憤得想哭:“你……你怎麼不早說!”
秦堪無辜地眨眨眼:“臣還是剛才的想法,以為陛下喜歡吃飽了撐著的感覺……”
朱厚照嘴唇蠕動幾下,秦堪估計他想罵娘,不過自小家教太好,不知怎麼罵。
一陣寂靜之後,朱厚照長長嘆了口氣:“秦堪啊,以後再遇著這種事,你索性什麼都別說,讓朕活活蠢死吧。你還有事嗎?沒事退下,朕想冷靜一下……”
“臣有事。”
“快說,說完快退下,讓朕好好冷靜。”
秦堪直起身,正色道:“想必陛下也得到了錦衣衛密報,王守仁率一萬殘卒堅守九江,然則終究寡不敵眾,九江失守即在眼前……”
朱厚照嘆道:“朕也為此事擔著心呢,不管怎麼說,王守仁只憑一萬殘卒堅守九江城半月,生生擋住了朱宸濠十萬大軍,縱然九江失守,王守仁亦有功無過,朕不但不怪他,還得重重賞他。”
秦堪沉聲道:“陛下,臣今日就是想向陛下諫言,九江城破已在旦夕,不如令王守仁主動棄城,我朝廷王師已至安慶,安慶離九江不過數百里,大軍朝夕可至,陛下乃大軍主帥,目光應放眼全域性,不必強謀一域,更不必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
朱厚照神情凝重:“你的意思是?”
秦堪轉身幾步走到帥帳內一張碩大的行軍地圖前,在地圖上的“安慶府”和“南昌府”之間來回劃了一個大圈。
“陛下,殲滅叛軍的主戰場非九江,而是安慶或南昌,這兩處地方才是王師平滅叛亂的關鍵戰場!”
朱厚照猶疑許久,不解道:“主戰場是安慶尚好說,為何南昌亦在其中?南昌是朱宸濠的老巢,但朱宸濠麾下反軍已全部開拔至九江,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怎會回師守南昌?”
秦堪笑道:“臣以為,安慶之戰是王師和朱宸濠的第一戰,但是安慶地處南直隸和江西交界,地理上山林河流眾多,既不易守亦不易攻,所以這一戰不太可能全殲反軍,反軍大挫後必回師南昌……”
秦堪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反軍守的不是南昌城,陛下別忘了,南昌旁還有一個鄱陽湖,朱宸濠麾下的水軍可不弱呢,臣可斷言,最後決戰不在地上,而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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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再見唐寅
最後決戰之地在鄱陽湖,事實上這並不是秦堪開的金手指,前世只是個公司業務副總,對史書縱有涉獵亦不過淺嘗輒止,寧王朱宸濠什麼時候兵敗,在哪裡兵敗,秦堪哪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只是這些年來秦堪指揮過幾場戰事,對敵人的動作能夠事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