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幾人或十幾人為一伍分散離開,避開朝廷的城池村莊,儘量選擇山林而行……”
“咱們去哪兒?”
“霸州劉寵劉晨兄弟聽說已被朝廷招安,此二人性情豪邁,結遊廣闊,雖歸順了朝廷亦不改其性,早年我與他們亦有交情,咱們去霸州,請劉氏兄弟給咱們尋個避風之地,他們應該能幫得上忙。”
周岷眼睛一亮:“唐姑娘的意思是……咱們以後落草了?”
唐子禾冷冷一笑:“先落草,待朝廷爛得差不多了,咱們扯旗再造反,日月已無光,何不再換新天?白蓮教指望不上,咱們自己舉不起義旗麼?”
“馬四那裡……”
“馬四說要伏擊欽差秦堪?”
“對……”
唐子禾目光愈發冰冷:“兩邊都不是好東西,狗咬狗一嘴毛,讓他們互相咬去吧,你們犯不著為馬四賣命,周岷,你給弟兄們下令,讓他們分散以後在霸州城外的老林裡集結……”
周岷一呆:“唐姑娘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唐子禾扭頭看了看山腰的樹影深處,冷冷道:“我還要做一件事,做完以後才能離開。”
“什麼事?”
“一件馬四正在做的事……”唐子禾眼中殺機畢露。
葛老五沒說話,卻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
慧劍斬情絲是為大智,可是……當炮口對準你的意中人,你下得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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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儀仗匆匆走在官道上,秦堪被簇擁在正中,李二和常鳳護衛左右。
出京時本來有一千錦衣校尉和兩千勇士營將士以及兩百名火槍手,此時戰況緊急,秦堪把身邊大部分人全調出去追剿三千反軍了。
秦堪倒也不是大意,城西校場鉅變之後,六千反軍被剿得只剩三千突圍,三千人被朝廷大軍追得倉惶逃命,目前天津大局基本已定,正是我攻彼守的態勢,算算時間,反賊估計已跑遠了,前方追剿之戰或許危險,但天津後方卻是安全的,數百人傍身已然足夠。
秦侯爺雖然膽子不大,但也沒有興趣把幾千兵馬拴在褲腰帶上到處跑的愛好,千年前的秦始皇有這種惡趣味,連死了都要做無數兵馬俑保護他,結果呢,該被刨墳還是被刨了。
行路沉默,李二卻似乎受不了沉默,於是沒話找話。
“侯爺,您此去六衛帥帳,那個叫李騰的監察御史在等著您呢,此人分明來者不善,侯爺您這不是送上門去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秦堪哼了哼,道:“不然怎樣?本侯難道一輩子躲著不見他?”
李二壞笑道:“不如請侯爺多等一天,今晚屬下代侯爺宴請李騰,把梁勝的小妾弄到他床上,明日便請侯爺在李大人靈位前上柱香,順便嗚呼兩聲李大人英靈不遠,魂兮歸來……”
秦堪斜眼睨著他,冷笑道:“再把你一刀砍了當祭品?”
李二神色一僵,接著笑道:“侯爺,李騰那傢伙不懷好意,六衛帥帳裡已說了很多次,說回了京就要邀朝中諸大臣聯名上奏,參侯爺逼反三衛之罪,侯爺,李騰這人不能讓他活著回京師呀!”
秦堪嘆了口氣:“其實李騰沒說錯,天津三衛確實是我逼反的,不過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自古軍隊就是個非常敏感的群體,不能縱容也不能得罪,既要倚重又不得不時時打壓,其中分寸很難拿捏,查緝三衛裡的白蓮教徒若抽絲剝繭徐徐圖之,非一年半載不能競功,我若因此事而在天津耽擱一年半載,且先不說與陛下近親遠疏的私心,就說京師劉瑾弄權,朝堂天下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大明王朝眼看因宦官之禍而日漸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