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當家聯手鏟除一劍三奇,區區已接當家的手諭,不需將秋兄作為外人相待,今後彼此將是同道,理該推心置腹赤誠相見。”
分金廳建造得十分堅實,四周設有窗戶,廳門沉重厚實釘有鐵葉,上面設有承塵,下面是大方磚,方磚踏上時響聲沉悶,似乎下面有空洞,承塵是木板,自底繪黑雲雷圖案,抬頭上望,承塵板的接合處有隱約可見空隙,看格局,這間分金廳有問題,廳門一閉,便可甕中捉鱉,如果下面設了陷坑,上面承塵板未必不可以設機關埋伏,廳中的人誰也跑不了。
本來,這是聚集財物分贓的地方,為防止不守規矩的弟兄亂來,建得堅牢紮實並不為奇,這種地方請外客進入赴席,未免顯得有點離譜。
秋雷看山寨水路八頭目也隨著入廳,心中一寬,也為了不願示怯,泰然入廳。
廳中只有三長案,所有的櫃、鬥、秤、駿金爐等等雜物,已移走一空。
裡面共有十二名執役中年悍賊,挽發、虯髯如戟,赤著上身、布腰帶、青燈籠褲、快靴,一色打扮,一個個高大結棍,壯實如牛,長八字卷胸毛黑茸茸的,騾悍之氣唬人,站在那兒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屠蛟客請秋雷在中間長案的西首主客落座,他自坐在東首。
清風明月兩小腸始終一言不發,緊隨在秋雷身後,等秋雷落坐,便在後面左右分立,寸步不離。
八頭目分在下首的兩長案落坐,屠蛟客大蛟:“上席!孩子們。”
“上席!”十二名赤上身的大漢同聲復話,聲如雷。
菜由廳門傳入,第一個菜是一隻大鐵鍋,蓋子沒揭開,熱氣騰騰,不知道里面裝了些啥玩意了。
“晉酒!”屠蚊客直著大嗓門叫。
“晉酒!”十二個大漢同聲大吼。
一名大漢一隻毛手提來一隻大錫壺,老天爺,這隻錫壺大得象只桶,如果厚度的比例吻合,怕不有上百斤。
“砰!”暴響乍起,一名大漢端來一隻三足巨觥,擱在秋雷的面前,案面暴響。
秋雷已瞧料了三分,心說:“是鴻門宴哩!這傢伙心懷叵測!”
提大酒壺的大漢距桌面還有五六尺,右手提壺,左手託著壺底,暴眼厲光閃閃,盯著秋雷,在等秋雷舉觥接酒,神色極不友好。
秋雷已打定主意,向屠蛟客笑道:“駱兄,貴當家還未到來,先行開席,豈不於禮不合?”
屠蛟客桀桀笑,說:“無妨,無妨,敝當家已有口諭,要在下不必等他,時光不早,在下怎可慢客?”
“哦!那麼,秋某隻好客隨主便。”秋雷泰然地說,右手食拇兩指拈住巨觥的耳環,若無其事地伸至案口。
“嗤”一聲輕嘯,酒香撲鼻,酒象一道噴泉,噴向巨觥,大漢起初不住冷笑,而且傲態畢露,酒激射而下,相距在五尺外,衝力奇猛,但未濺出半里灑珠。
怪,巨觥竟然沒有酒珠濺出,酒斛至半觥,壺口的酒,力道徐減,最後竟潺潺外流啦!
大漢滿頭大汗,往前湊,以壺口就杯,天,壺裡沒有酒斛出,但嘴部的酒影清晰可見,就是斛不出來,大漢雙手不住顫抖,不住搖晃著灑壺,額上青筋跳動,大汗沁出,酒就是不肯出來,觥中只有半觥酒,不到一斤,怎成?
秋雷沒向大漢瞧,卻向臉上變色的屠蛟客笑道:“駱兄,這位晉酒的兄弟,好渾厚的內力,他貴姓大名?”
屠蛟客臉上汕汕地,十分勉強地說:“他是水路十三舵舵主,姓王名福,綽號叫混江龍。”
秋雷向混江龍笑笑,壺口有酒斛出了,但量少而緩。
看看巨觥將滿,秋雷笑道:“王兄,足矣!多謝。”
混江龍似乎力盡,則將壺降下,臉色泛灰,感到腳下一軟,突然挫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