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是的。”溫西依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感到十分震驚。
“那他肯定是去別的地方啦。”科克倫小姐輕鬆自在地說。
“應該是,”溫西說,“但他昨天早上八點三十分就離開了,說他要去格拉斯哥,或者,至少他給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啊,他肯定沒去車站,”塞爾比小姐肯定地說,“而且這兩天也沒在會展上,否則我應該會見到他。他可能有另外的事情。”
溫西撓撓腦袋。
“我必須再找那位夫人談一下。”他說,“我一定是誤解了她的意思。這可真是非常奇怪,如果他不是要去格拉斯哥那他為什麼要那麼早出去呢?尤其——”
“尤其什麼?”科克倫小姐問道。
“啊,我不應該這麼想。”溫西說,“他那天晚上有點喝醉了,按照正常的情況,這麼早起床有點難。真是糟糕,但是,在他出現之前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塞爾比小姐問。
“我的意思是指警察。”溫西露出害羞的表情。
“我想你會幫助警察破案。”科克倫小姐說,“我忘了你有福爾摩斯的美譽,非常抱歉不能幫上什麼忙,你最好問一下弗格森,他或許會在格拉斯哥某個地方遇見沃特斯。”
“哦,弗格森在那裡嗎?”
溫西漫不經心地提出他的問題,但是這沒有騙過科克倫小姐,她向溫西投去精明的一瞥。
“是的,他在那裡,我想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遇見他的具體時間。”這時候科克倫小姐變得更加果斷,蘇格蘭口音也更加濃重。她的雙腳筆直地踏在地面,雙手放於膝蓋上,看起來好像電車上喜好爭辯的工人。“我們的車兩點十六分到達——一輛極其糟糕的車,每一站都停,其實我們應該等一等,在鄧弗里斯乘坐一點四十六分的火車,只不過因為我們要在那裡見瑪格麗特的姐姐——凱瑟琳——和她的丈夫,他們要乘坐四點的火車去英格蘭。我們在火車站見面,然後去了一家旅館吃午飯,因為從八點之後我們什麼都沒吃過——火車上什麼都不供應——而且旅館是我們聊天的好地方。我們在四點鐘送走他們之後,還稍微討論了一下,我們應該直接去我表兄那裡——我們要住在那裡,還是先去看畫展。我認為現在已經很晚了,不值得再做什麼事了,但是瑪格麗特認為我們應該先去看看他們都是怎麼佈置的,第二天再過去好好觀賞。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我們坐上電車,大約在四點半,有可能還要早一點,到達了展館。在第一個展館,我們就遇到了弗格森先生,他正要出來。我們與他打招呼,他說他已經都逛過了,明天再過來。不過,最後他還是陪我們又轉了一遍。”
溫西這時正在腦海中構建整個時間表,快速推算弗格森到達和離開的時間,這時他忽然插話:“我想那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吧?”
“哦,是的。他告訴我們什麼東西都放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們他喜歡哪些作品。他與我們坐同一班車——不過我猜他是直接去展館的。”
“在你們的車上——也就是兩點十六分那趟車。是的,當然,他可以在鄧弗里斯上車。火車是十一點二十二分離開的,是不是?是的,這就對了。你們在鄧弗里斯見過他嗎?”
“沒有,但並不意味著他不在那裡。他坐在吸菸區,而我們乘坐的是乾淨、老式的女士車廂,那些車廂禁止吸菸。但是,雖然我們沒有看到他,不過他在格拉斯哥看到我們了,因為我們一見到他,他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在車站見到你們了,但是你們沒有看到我。與你們站在一起的是凱瑟琳和她的丈夫嗎?’然後他說他與我們乘坐同一班車。”
“非常好。”溫西說,“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應該去見見弗格森——我的意思是警察應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