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卻發出一聲質疑,隨即怒道:“皇后說你跟馥妃有些交情,必能侍候好馥妃,可你現下是什麼德行?難怪馥妃不要你侍候,你是故意的吧?弄這麼慘,是想驚了朕的皇子嗎?”
“奴婢不敢!”梅香叩頭不已,榻上的馥妃也驚惶難安,強笑了拉住皇上的手,“不必跟一個奴才動怒嘛!臣妾突然覺得頭好暈啊!”
“傳太醫。”鳳天翼說著卻扒開馥妃的手,走到梅香跟前狠狠瞪了一陣,然後便往外走,嘴裡狠聲道:“王福,把這個居心叵測的奴才帶上,既是皇后賞賜的,朕倒要親自問問皇后是何居心!”
“皇上!”馥妃急得追上去,奈何皇上怒氣衝衝,頭也不回地上了龍輦,馥妃忙叫心腹跟去打探,隨時回報訊息。
皇后聽說皇上帶了梅香來問罪,先時驚恐,待見了梅香臉上的傷,不由她暗裡高興——桂香及至馥妃又如何?忘了真正的主子就該死!
“皇上請息怒,臣妾把梅香賜給馥妃,原是想著她們服侍臣妾時,相互頗有些姐妹情份,現在看來,是臣妾失察了,梅香竟敢自傷容顏汙了主子的眼,當真死有餘辜!”
皇后說著就要叫人,梅香撲上去跪求:“娘娘明察啊,奴婢是被人打的!”
“胡說!宮裡自有規矩,不能打宮女的臉,必是你嫉妒舊日姐妹得了皇寵,故而不耐服侍,現下還敢跟本宮喊冤,皇上就在這兒,你高呼亂叫驚了聖駕,罪該萬死!”
“娘娘恕罪!”梅香說著又跪到皇上腳邊,“求皇上饒恕奴婢驚了駕,奴婢只是冤屈難平啊!那日馥妃娘娘賞梅回來就著人看打,奴婢根本不知犯了何事,若說臉上是自個兒打的,還請皇上著人驗奴婢身上的傷,若還說是自個兒打的,奴婢縱然冤死也無話了!”
梅香說著就伏地不動,皇后略顯為難,見皇上果真著人帶了梅香下去驗傷,及至驗者回報說梅香全身各處都是被人或鞭或捶,竟至有內傷時,皇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皇后小心上前,道:“皇上不必如此,馥妃既嫌梅香不好,臣妾留下自用便是,這奴才的女紅倒甚合臣妾的意……”
“會打絡子嗎?”鳳天翼走到梅香身邊,甚至捏起梅香的下巴,皺眉道:“若不是這般模樣,原也算個俏人兒吧?”
梅香委屈淚下,皇后上前拉起梅香,笑嗔道:“皇上不是又看上臣妾的人了吧?這奴才原也生得乾淨,手腳也算伶俐……”
“皇后可捨得?”鳳天翼瞟眼輕笑,目光卻是在梅香身上打轉,故作輕浮道:“朕早說過,皇后調*教的人必是不錯的,既是女紅撥尖,那就留給朕聽用,王福,帶她下去好生養傷,至於馥妃那邊,皇后酌情處置便是。”
“臣妾遵旨。”皇后恭順領命,本以為皇上要走,誰知皇上竟命人布膳,更為驚喜的是,皇上傳諭,留宿鳳棲宮!
馥妃聽聞這一連串訊息,真如當頂遭雷,整個兒呆在了地上,木頭似的隨宮人侍候了睡下,一夜惡夢連連,早起正黑著眼眶梳洗,門外傳來鳳棲宮懿旨,念她身懷龍胎,不宜重治,罰抄宮訓三百遍,聊以養性。
馥妃恭穆領命,回屋就砸了一地東西,宮人上前勸阻均捱了打,然而不勸不行啊!
“娘娘千萬息怒,讓人知道就糟了……”
“滾!”馥妃一腳踢開,繼續砸物洩憤。
宮人嚇得跪地哀求,“娘娘且為皇子著想啊!就算要砸也撿些不要緊的,被人知道娘娘砸了御賜的東西就真的慘了!”
馥妃這才驚了一下,慌忙命宮人收拾,“弄乾淨點,不許扔外頭去,全部埋掉,敢叫外頭有半點風聲,本宮饒不了你們!”
宮人諾諾行事,撩衣襟收了退出去,聽門外傳報御書房常侍來了,嚇得手一抖,攤了一地碎碴。
“哎呀對不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