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不如隔壁院子的那位袁公子。
如今,她定了親,有人肯待她好了。
他又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韓鈺文兄妹隨母親從涿州來澧縣,便是為著他與祝芷甜的婚事,如今,婚事黃了不說,祝芷甜又鬧了那麼大個笑話,大姑奶奶與大夫人之間還有了隔閡。
大姑奶奶留下來也沒了意思,於是辭別了老夫人,不日便準備回涿州了。
趙芯兒聞言,神情倒是不再像先前那般嫌棄了。
大姑奶奶去大夫人處親口回絕了他與三小姐婚事的事兒,她也聽說了。
「表公子嚴重了,先前之事已經過去了,我並未放在心上,且也怪不得你,表公子不必自責。」芯兒又問,「何時啟程?」
韓鈺文心頭苦笑,「大約明日。」
趙芯兒點了點頭,道,「芯兒近日來身體不好,屆時,便不去送了,提前祝表少爺一路順風。」正說著話,芯兒聽見裡面傳來「砰」的一聲響,身形一頓。
方才她出來之時,袁公子便從牆上跳到了院子中。
她突然有些心虛,「芯兒還有些事,表公子回吧。」
說完,趙芯兒福了福身子,就將門給關上了。
門外,韓鈺文怔愣半晌,最後搖頭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再說趙芯兒,關上門後,就扭過身子,偷偷朝著院子中瞧了一眼,便瞧見袁公子正端坐在石凳上,正朝著這邊兒看,他面上沒有表情,瞧不出喜怒。
她心頭愈發忐忑了,摸了摸鼻尖,很小步的走上前。
等湊上前,便瞧見原本平整的石桌,這會兒竟裂了一條縫!
趙芯兒脖子一縮,貓眼兒瞪圓了。
她慫巴巴的,捏緊小拳頭先發制人道,「我也不知道來人是他,若是早便知曉,我定不會給他開門!」
「哦?」袁子琰還記得他曾聽見祝府這位表公子向她示愛之事,聞言也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走了?」
趙芯兒重重點頭,「走、走了!被我給攆走了!」
「說什麼了?」袁子琰淡聲問。
「說是明日便走了,來道別的。我同他說,叫他趕緊走,明日我不會去送的。」
一路順風……同趕緊走的意思,應當差不多的。
趙芯兒想。
「嗯。」
許是她表現還不錯,袁子琰臉色好看了些,這事兒便算是過去了。
危機過去後,趙芯兒便忍不住心疼起石桌來。
她偷偷瞧了袁公子一眼,心頭忍不住罵了句,敗家男人。心裡又開始算嫁妝剩下多少,她日後每日得繡多少帕子,才能養得起家。
芯兒算的小臉苦巴巴的。
就在這時,袁子琰突然出聲,「過來。」
趙芯兒走上前,就被袁子琰抓住了小手,下一刻,手心被塞了個觸感微涼滑潤之物。
她愣了一下,開啟掌心一看,原來是袁公子那塊玉石,已經雕刻好了。
原本拳頭大小的玉石几乎被削去了一半,如今是個男子模樣的玉雕,仔細一看,跟眼前的袁公子竟有幾分相似,額角處那道疤痕,更是十分的傳神。
袁子琰耳根微微發紅,輕咳一聲,將她拽在腿上坐著,攬著她的腰問她,「可喜歡?」
趙芯兒快哭了,而且一點都不敢動。
「喜、喜歡。」
「日後我若不在你身邊,有這玉雕在,便如同我在你身邊一般。」
趙芯兒扁扁嘴。
她還是更喜歡那塊拳頭大小的玉石。
可袁公子太兇了,她只能捧著玉雕昧著良心道:「多謝袁公子,芯兒很喜歡。」
「嗯。」袁子琰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