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堂,果然發現辜無惜與阮梅心都已坐在了上首,而在阮梅心的旁側還排了好幾張椅子,除最後一張空著外,其餘皆端坐著一位或豔或麗的女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衣飾稍顯簡單的女子站在椅後。
嬤嬤引了阿嫵至辜無惜與阮梅心面前參拜,辜無惜略顯不自在的別過臉,倒是阮梅心笑容可掬地攙起阿嫵:“不必多禮,我與你同一天進這六皇子府的門,實在是有緣,以後要彼此相互扶持才好。”言罷接過阿嫵敬奉的茶飲了一口。
自己的新婚丈夫洞房之夜歇在一個新入門的妾室屋中,做為元配夫人就算不發火,態度也必定好不到哪裡去,阮梅心卻似渾不在意,可見其心胸甚廣,寬懷大度,這樣的她不僅令阿嫵心生感激,就是辜無惜也對她另眼相看。
“多謝皇妃,奴婢不敢!”阿嫵欠身拜謝,尚未直身,便聽得旁邊有人嬌聲說了句:“果然是從小門小戶中出來的,都身為庶妃了還自稱奴婢,一點兒都擺不上臺面!”
阿嫵飛快地朝聲音所傳的方向掃了一眼,說話的女子乃是坐在阮梅心左側第一張椅子上的那位,長得明眸皓齒,杏臉桃腮,算得上一位標準的美人兒,一襲紫羅蘭色的長衫穿在她身上貴氣十足,只是神態有些踞傲,令人瞧著不甚喜歡。
正自疑惑她的身份間,嬤嬤已經將阿嫵引至其身前的位置:“曲庶妃見過含妃娘娘!”
“含”字應當是封號,既然是有封號的妃子,那應是側妃無疑,皇子嬪妾當中,正妃之下為側妃,側妃擁有皇帝或禮部擬予的封號,側妃之下的庶妃則沒有。
“奴……呃,定璇見過含妃姐姐!”阿嫵習慣性的想自稱奴婢,忽思及含妃剛才的話,趕忙改口。
含妃也不看阿嫵奉在手中的茶,反而似笑非笑地凝視著阿嫵:“可不敢當你這個大禮,我也不過比你痴長几歲,又早進府了幾年罷了,論起來算不得什麼,妹妹雖昨日才進門,但遠勝於我等,就連這第一日請安也能遲到許久,不過也難怪,妹妹你辛勞一夜,起得晚是難免的。”
這話看著是在指責阿嫵,其實根本就是在暗掃阮梅心的顏面,正妃的洞房之夜竟被一個小小的庶妃搶了去,這是本朝從未有過的,雖說是因醉酒之故,但是做為庶妃的阿嫵理應讓人抬了辜無惜去阮梅心處才對,可惜她沒有,反而還成就魚水之歡,對於阮梅心來說,這是一個莫大的恥辱!含妃她不僅僅是要藉故訓阿嫵,更是要給新入門的正妃阮梅心一個下馬威,好使阮梅心在這個六皇子府裡永遠抬不起頭來!
含妃的一襲話不止是將阿嫵說得臉上火辣辣的,就連辜無惜也有些尷尬,咳了一聲略顯不悅地道:“含妃,好端端得說這些做什麼,是我命嬤嬤不要叫醒定璇的,不怪她。”
含妃眼中波光一閃,帶著幾分凌厲的神色忽而化為嬌憨似的天真,笑嗔道:“表哥,瞧把你給急的,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看來……”眼眸輕轉,在阮梅心靜怡的臉上打了個來回,又回到辜無惜的臉上:“看來表哥你對這位曲庶妃很是在意嗎?你就不怕阮妃不高興嗎?”
原來含妃是辜無惜的表妹,怪不得說話這麼隨意無忌,由於含妃一直沒叫起,所以阿嫵只能捧著茶跪在地上,時間久了膝蓋處覺得有些痠疼。
辜無惜聽得這話不由得朝阮梅心望去,那人是他傾心所愛的人妹妹,也是他相識已久的人,卻令其入府的第一日便受了委屈,確是他的不是。
正當辜無惜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說是好之時,阮梅落抬起了晶亮的眼眸,噙著一絲善解人意的笑:“含妃當真是說笑了,我們既入了這門,便都是殿下的人,情同姐妹無分彼此,誰先侍了寢又有何關係呢?”言及此她瞥了一眼尚跪在地的阿嫵:“含妃妹妹,曲庶妃尚拘著禮呢,是不是先讓她起來?飲了她手中的茶,在你後面可還有姐妹等著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