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甚至蒙過被子。
“珍姨,我送你。”孟和平道。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你陪著晶兒吧。”馮珍又是叮嚀一句,“晶兒,那媽走了,你好好養傷,聽話。”
許是蒙了被子,所以白晶晶才會感到缺氧窒悶難以呼吸。
馮珍慢慢走出病房,迴廊裡瞧見雷紹衡。之前只記掛著白晶晶,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她身上,現下事情總算是了結,視線對向雷紹衡,腦海裡閃過一幕幕往事,不由得渾身一顫,慌忙忙說道,“小宇,晶兒不懂事,你當哥哥的費心了。”
“珍姨,這是我應該做的。”雷紹衡漠漠說道。
馮珍的雙眼閃爍著,雷紹衡道,“當年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家裡原本只有他們兩個孩子,若不是因為他,孟和平也不會留下來,而她也不會無法忍受一走了之。
馮珍只是幽幽說道,“這也是你白叔應該做的。”
雷紹衡吩咐王珊送她回去。
王珊便領著馮珍下了樓。
病房裡邊白晶晶用被子嚴實地裹著自己,她聽到那隱約的談話聲,過了片刻,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晶晶,你要做什麼?”孟和平忙問道。
白晶晶道,“喝水。”
“我替你倒吧。”
白晶晶卻執意要自己來,她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而後就站在窗前喝了幾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窗外。這個角度望去,可以瞧見大樓通往醫院大門的方向。只是她站了足足五分鐘,卻依舊沒有看見那想要瞧見的身影。她放下水杯,回頭望向他們。
孟和平不免嘆息。
雷紹衡凝眸。
白晶晶握緊了雙拳,輕聲說道,“我沒有媽媽,她是別人的媽媽。”
忽然,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明明那麼想見,卻還要裝出冷漠的樣子,只是因為,她的世界裡,她不再是那個唯一。
案子撤消了,蔚家這邊才算是真正鬆一口氣。
蔚舒畫的臉傷還在醫治,出版社那兒也早就辭職。只是她與孟和平那牽扯不清的感情事兒,還是讓眾人擔憂。蔚默盈隻字不提,她也沒有空去理會這些,又或許是明白她也沒有能力去說服,因為身有體會,因為知道情字最傷人。
三夫人則是不時勸說,試圖讓她放棄別再死心眼的惦記。
蔚舒畫卻只說,“媽,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和白晶晶鬧了。”
三夫人沒轍,當蔚海藍來探望她時就叮囑她去說說。
蔚舒畫正坐在房間的窗臺上看書,蔚海藍走過去,蔚舒畫就懶洋洋地抬眸,微笑說道,“二姐,你也要來勸我麼?”
蔚海藍並不說話,蔚舒畫又道,“他心裡不是真的沒有我,我知道的。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反對,可我也不會放手。只要和平沒有結婚,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是喜歡他。”
“過了很多年,你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蔚海藍終是開口道。
“以後的事情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二姐,從小到大,我沒有喜歡過誰,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就算我和他沒有在一起,我也不會忘記他。就算以後我們各自成家,我的心裡還是一直會有他。但是現在,我不會放棄。”蔚舒畫的眼睛很紅,“不到最後,我不會放棄的。”
蔚海藍撫向她的右臉,“傻子。”
蔚舒畫含淚的雙眼泛出清澈光芒,痴痴說道,“二姐,我能等的,我最能等了。”
蔚海藍就想到兒時。
每每三姐妹一起出去,讓她在哪裡等著,她就絕對不會亂跑。不管是過多久,她都還在那裡盼著望著。有一回兒她們在園子裡捉迷臧,蔚默盈找到了她,卻沒有找到蔚舒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