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圓便告訴她,那天她在家,就接到了吳萍的電話。
顯然,有人一早就告訴了吳萍,袁圓的聯絡方式。
可又是誰呢?
整個春城,誰有這樣的能耐,讓所有律師都拒接案子,她再遲鈍,也終是料到。 那個男人還是這樣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將她唯一的後路也要切斷。
蔚海藍走在街上,三月的春城很是溫暖宜人,就連風也帶著暖意。
可她卻只覺得寒冷,想來寒風料峭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這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布了多久的陷阱,困住了風景辛,甚至是整個風家。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行色匆匆的大街上,微仰著頭,看著昏黃路燈下明知是死亡仍奮不顧身飛過去的小飛蟲。
飛蛾撲火,成就的到底是壯烈還是不得已的犧牲?
蔚海藍並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緊一緊單薄的外套。
她只知道,她所能找的唯一一個人,只有雷紹衡。
253:十年應空釋(8)
蔚海藍已經忘記,自己究竟來過這裡多少次。
那幢中式的建築大樓,就矗立在前方。
人海之中,那樣的獨特眩目。
群樓之間,那樣的格格不入。
蔚海藍望著前方的建築,拿出手機撥打他的號碼。肋
電話接通了,他的聲音依舊是低沉的好聽,富有磁性。
他漠漠“喂”了一聲。
蔚海藍的心卻突然揪緊,光是聽到他的聲音,竟然也會如此緊張,深深呼吸,她輕聲說道,“我在林恩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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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平穩地回道,“有事?”
“能見個面麼?”她問,忽然有些莫名失落。
“正忙。”他簡短拒絕,不容異議。
“我可以等的,你什麼時候有空?”她鍥而不捨地追問。
他惜字如金,“說不準。”
“我在外邊等你,你忙吧。”她將電話結束通話,抬頭瞥向五樓。
那是他所在的辦公室。
從大樓裡不斷有人而出,職員們陸續下班了。
燈火初上,夜色愈發深沉。
而在事務所門口,那道纖瘦的身影,一直在等候,固執地不肯離去。
王珊不知道是第幾次跑來回稟了,“雷先生,夫人還在外邊等。”
雷紹衡正一邊喝著茶,一邊拿著報紙在瞧。鑊
他並沒有理會,王珊又退了出去。
又過了許久,雷紹衡終於抬起頭來,側頭望向時鐘。
這都過了三個小時了。
直到第四個小時,雷紹衡揚手甩了報紙,起身踱出辦公室。
王珊就在外邊的小辦公間等候,瞧見他出來了,也是鬆了口氣。
路燈灑著昏黃不明的光,蔚海藍忘記自己站了多久,只感覺雙腳好像麻木了,所以一動也不能動。
她也曾經這樣等待過。
那是多年以前,她被公司選中前往紐約深造。那是最後一天,次日就要答覆亞倫,到底是去還是留。她來到他的事務所前,靜靜等待他。她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只是想著若是等不到,那就作罷。
然而今日,她卻主動打他電話。
她說她要見他。
雷紹衡走出事務所大門,餘光掃到她的身影,嘴角的笑,也帶著一絲冷。
他對她視若無睹,就要上車。
蔚海藍急忙忙上前,可因為站得太久,雙腳麻木,所以她走過來時,有些不適的一瘸一瘸。
蔚海藍怕追不上便加快了步伐,隻身攔在他的面前。
她抬頭,他冷漠微笑平視,兩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