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丟了手裡的棋子扶著額頭無力道。
身邊一個小丫鬟小聲提醒道:“娘娘,午夜了,該睡了。”
凰九這時候才想起來長笑早上的時候剛被她賞賜給了凰肆,這時候應該是在凰肆府中了。
不由一聲苦笑,順手拿了邊上的聖旨卷軸道:“喬遷之喜。呵呵……”
鳳于飛這麼急著把鳳於曳撤出皇宮是想要幹什麼呢?
是怕她被逼急了再利用鳳於曳興風起浪?
想的還真是周到呢。
“啪!”凰九一揚手,就把手裡的聖旨丟進不遠處的爐火裡,原本的銀絲碳並沒有煙火,不過是默默的燃燒著,如今得了這金黃的絲綢,火苗一下子就騰了起來,不過瞬間就包裹了那聖旨,很快就把那聖旨磨成了灰燼。
那小丫鬟被嚇得跪在了地上,凰九站起身來,大氅的邊角掠過那丫鬟的身子移到了門口。
沒了長笑,身邊的一眾丫鬟就好似驚弓之鳥,只要凰九稍有動作就下跪。凰九掃了一眼低著頭的一眾丫鬟冷冷道:“都給本宮下去。”
丫鬟們連滾帶爬的爭相出了門。這廂身影剛消失在門口,凰九背後就傳來一聲清冷的男聲:“娘娘。”
凰九側首瞧著來人,忽然笑了出來:“本宮還在想,你要在這裡隱藏多久?”
來人抖落了身上的黑色披風瞧著凰九暖塌上的殘棋,順手就撿了凰九丟在桌上的白棋隨意放在棋盤上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娘娘這盤棋本就是贏定了,只是處處把黑子逼入死境,卻是叫黑子有了生還的機會。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這樣的道理。”
“那依將軍看,該要如何?”凰九眯著眼睛也走到了暖塌邊上,一雙鳳眼半眯著下彎,好似帶著笑意,又好似在透過那濃密的睫毛打量些什麼。
“娘娘可按兵不動,也或者,放一條生路。反而能把對方引入包圍圈,然後……”那人攏了半邊棋盤的黑子,順手丟在桌子上,復又堅定道:“到時候,自然是皇后娘娘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凰九冷笑:“若是適得其反,正好給了別人逃生的缺口呢?”
“這皇宮並著這鳳翎國的天下皇后娘娘都唾手可得,能逃到哪裡去?除非,這棋局中有人釘在娘娘心裡,娘娘下不去手,所以雖處處痛下殺手,卻終究不能把對方比如死地,您的弱點是敵人,卻不是自己。”
“啪啪啪!”凰九接連拍手,笑道:“絳寒將軍不愧是玉瓏國第一猛將,果真是文武雙全,樣樣出色。”
絳寒沙啞著嗓子,摸索了一顆棋子攥在手中,蹙眉苦笑道:“三年前你我戰場相見,我便追隨與你。如今說起這話未免有些諷刺。”
“是,你還把深愛你的人推入皇宮,成為本宮的籌碼。如今玉瓏國都在你股掌之中,難道將軍還在乎當年本宮承諾的宰相之位?”
“咔!”絳寒手中的棋子斷裂成了兩半,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棋子在手中一捻,那棋子瞬間就化成了灰燼,任由他掌心一攤就散落在地上,化作一柸塵土。
“微臣要什麼,娘娘心知肚明。何苦這樣冷嘲熱諷呢?”絳寒深深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一眼,原本冰涼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難得的溫潤。
凰九笑著湊近絳寒,探出玉手拍打這絳寒那驚悚的面具,一下一下,沉悶有聲。
“本宮送與你的面具,你可喜歡?你在對那人施展溫柔陷阱的時候,她可曾為你這張臉著迷?若是本宮不曾記錯,今夜給你的命令是直接殺了她,可是看起來,你並沒有做到。”
絳寒蹙眉:“你從前不是要利用她折磨鳳于飛?為何忽然召喚微臣回來要殺了她?”
“因為本宮等不及了!”凰九尖銳道,目光猛地變得陰冷起來,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