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罷了。
凝歌只靜靜看著這三人成戲,愈發的對玉卿感興趣了。
玉卿在太后身邊的位份不低,自然是要高於那個已經死去了的秦嬤嬤的。聽著太后痛心疾首的斥責,厚重的卻又好像是太后的親生女兒一般。
親生女兒?
凝歌蹙眉,仔細端詳了一下玉卿和太后。
這眉眼之間莫說還真是有三分相似。就連親生子鳳于飛也未必有這樣的相似度。而玉卿剛剛說這孩子是……鳳于飛的?
這算是什麼?
狗血兄妹戀?
違禁?
凝歌一個寒顫,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杯中滾燙的茶水撒了出來,落定在那細白的手背上,一陣灼熱的疼痛感蔓延上來,手裡的水杯“砰”的一聲落了地,連著被子裡起起伏伏的茶水一併綻放在凝歌腳下。
雲安和鳳于飛的目光齊刷刷的掃過來,凝歌連忙滑下凳子跪於地上:“太后娘娘,那秦嬤嬤是因臣妾而死,太后若是要責罰,就責罰臣妾好了。”
一句話出口,就連玉卿也定定的看著凝歌。
雲安太后只是冷哼一聲,鳳于飛卻插進話來:“你之前的罪過尚且還沒有跟你清算清楚。本來也是叫你來給太后賠罪來了,正好跪上一跪給太后消消火。”
凝歌撇嘴,好一個移花接木的法子,為了救玉卿順帶搭上了她,話說的冠冕堂皇,深有恬不知恥的味道。
雲安太后不屑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凝歌,卻依舊轉向鳳于飛:“你不必轉移哀家的視線,哀家素日裡依著你,但是皇上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玉卿不過是林家養女,論身份地位尚且不如凝嬪。”
林家養女?
凝歌飛快的看了一眼鳳于飛,之間鳳于飛目光復雜,拳頭不斷的在膝頭攥緊又鬆開,不多時就隱約見那膝頭的白袍上染上了汗漬。
是有多緊張呢?又有多想娶玉卿?
玉卿則微微垂著眼睛跪著,似乎聽不見他們講話,又似乎因為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而保持沉默。
“母后,身份並不是問題。入宮選秀的秀女也並非個個都是名門閨秀,這後宮總要平衡朝堂勢力不是?難道,您不想要您唯一的孫子了?”鳳于飛咄咄逼人。
“玉卿有了孤的骨肉。不管如何,他是孤唯一還在存活的骨肉。母后忍心看著您的孫兒被打落嗎?”鳳于飛見雲安太后不做聲,又強調了一個事實。
太后登時無言,妝容精緻的臉上瞬間就湧起了一陣潮紅,拂袖站起身來憤憤道:“這孩子不準要。你們兩個也不會有機會在一起。若是你們非要逼哀家,就休怪哀家不客氣!”
“太后娘娘!”玉卿急道。
鳳于飛眸色一沉,衝著玉卿遞了一個眼色,玉卿登時不動了,只靜靜的跪著不做聲。
鳳于飛也不惱,只恭敬的合了紙扇,掀起長袍跪在地上,懇切道:“母后這些年事事都依著我,華太妃一事卻不曾應我的懇求。當日您親口承諾他日只要我想要,只要您有,所有的條件都依著我,難道母后忘記了?”
“你這是在逼你的母親!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你知道你這樣做事要遭雷劈的!”太后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又似乎意識到還有凝歌這個外人在場,只低喝了一聲又冷著臉坐下,冷冷的瞪著凝歌。
鳳于飛堅定道:“我不知道玉卿該是誰。但是我記得母后的承諾。兒皇只問一句,母后應是不應?”
“你!”太后指著鳳于飛,許久才咬牙切齒道:“她是你親妹妹!”
凝歌心中的疑惑正在一點點的解開,所有的事情都如她想的一樣。
玉卿或許真的是太后的親生女。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流落在外,卻不巧又隱姓埋名回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