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鬧起來,這會又當眾打了人家。
所以他態度緩和道:“小女年幼,有些不懂事,還請玉堂和尊母見諒。你只管放心,日後我定會讓夫人,好生管教小女的。”
崔文龍自覺姿態已是放得極低,畢竟對方不過是個小輩而已。
可顧應衍臉上露出諷刺的笑意,“只怕伯父這話說錯了,崔姑娘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吧。”
雖然顧應衍沒繼續往下說,但是崔文龍卻是已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崔沅都十三歲了,可不算小了,這會說什麼好生管教的話,不是徒讓人笑話嘛。
崔文龍方才還覺得自己已是放低了姿態,這會又被顧應衍這麼一嘲諷,登時也有幾分真火上來,他面色一冷,說話間已是帶著斥責的意思:“玉堂,這婚事乃是你父親和我親自定下的,若是退婚也該由你父親親自來提,還不是你一個小輩在此處指手畫腳。”
顧應衍淡淡一笑:“我早就同伯父說過了,若是我父親知道此時的話,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罷休的。上回崔姑娘闖進我妹妹的院子,驚嚇地她大病一場,我父親已是極生氣的。”
一直等到顧應衍離開許久,坐在椅子上的崔文龍突然一掃桌子上的茶盞,瓷器落在地上巨大的聲音,立即驚得外頭守著地人大吃一驚。小廝相互瞧了一眼,卻是誰都不敢上前。
驚嚇地大病一場?崔文龍此時眉頭緊鎖,先前他也覺得崔沅行事太過驕縱,可是今日顧應衍的一番話,反倒是讓他開始考慮這個顧家五姑娘了。
要說先前崔沅闖進她的院子,雖是有些無理,可也不至於大病一場吧。
待他到了後院的時候,崔沅正在蔣氏的院子裡頭,見他進來了,便立即起身給他請安。蔣氏也是起身,將他迎到榻上坐著。待丫鬟上茶的時候,她才試探地問道:“聽說顧家大少爺過來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崔文龍眉頭就皺地更深了,腦門上紋路都深陷,面容看起來格外嚴肅認真。
“沅姐兒先回自己院子去,”崔文龍開口說道。
崔沅雖有心想打探地多些,可是父親開口讓她離開,她自然不敢說旁的,只得帶著丫鬟離開了。
而等她離開之後,崔文龍又讓蔣氏身邊的丫鬟退下,這才說道:“那個顧應衍當真是無禮地很,一個小小晚輩,居然敢和我說退婚。”
退婚?蔣氏心中大喜,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只得小心問道:“顧家為何要突然提出退婚?我們謹哥兒這樣的人才,難不成他們還嫌棄不成。”
其實蔣氏心裡頭知道顧家為何提退婚,這會倒是對衛氏高看了兩眼,可見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顧令璇配不上她的兒子。
崔文龍也一向以崔謹為驕傲,他當初未能中進士,已是生平憾事,如今一心想讓兒子中進士。當初若不是看在顧階乃是出身耕讀世家,家中連著三代都有進士出身,他又怎麼會輕易答應這麼婚事。
如今顧家竟是這般不知好歹,還嫌棄他的兒子。崔文龍冷哼了一聲,怒道:“當真是不知所謂。”
“老爺,您現在打算怎麼辦啊?”蔣氏仔細地看著他說道。
崔文龍好久沒說話,蔣氏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他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不願同意退婚。要她說,自己的兒子是景陽侯府的嫡孫,又這樣會讀書,待日後高中進士了,什麼名門貴女娶不到,何必非要娶這個顧家姑娘。
她又說:“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如今不是咱們要提退婚,而是對方不願再繼續這門婚事。不如就此算了,要不然這日後真娶進門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這究竟是娶親呢,還是娶仇呢。”
崔文龍和蔣氏也算是夫妻和睦,但凡家中有什麼事情,也都是兩人有商有量地來。如今蔣氏這一番話,也讓他忍不住思考。又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