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自個若是表現出一丁點不對勁,都逃不出定妃娘娘這雙眼睛,索性就是拿出帕子,捂在臉上就是嚶嚶地哭訴了起來。
她止不住地哀怨道:“自打陳側妃懷孕以來,我心疼她身子重,就沒讓她請安。尋常她若是有個什麼吃穿用度的要求,我也是盡力滿足的。先前實在是因為她用度超出太多,這才會鬧了些事情出來。可我也是為了王府的規矩,後頭王爺自個出了銀子給她做了補己,我又何曾有半句怨言。可王爺先前也問過了她身邊的丫鬟,是她自個覺得在院子裡頭坐地悶了,所以才想要出門的。”
其實陳側妃也只是悶了,但真正想出門卻是受了身邊丫鬟的蠱惑。
“後來她在花園裡頭摔倒了,我即刻就派人去請了太醫,連一會都沒耽誤。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問了王府的下人,看看陳側妃摔倒是什麼時候,我讓人去請太醫又是什麼,”肖王妃繼續哭訴道。
此時定妃看了六王爺一眼,只見他點了點頭,顯然肖王妃確實是立刻就去請了太醫,並沒有耽誤。
“好,那我問你,她在花園裡頭是怎麼摔倒的?”定妃還是覺得奇怪,畢竟肖王妃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容不得人的。
肖王妃立即說道:“她在亭子裡頭歇息了會,瞧著外頭天氣變了,身邊的丫鬟就伺候她回院子。許是因為害怕淋雨了,所以走的時候著急了些,就在下臺階的時候摔倒了。”
要說肖王妃也是運氣好,她抹得蠟本就薄,正巧那天又下了一晚上的大雨,沖刷了一夜,第二天什麼都沒留下。
所以就算真的有人證又如何,什麼物證都沒留下。
定妃聽著她的辯解,頓時有些心煩,還是說道:“好了,如今這外頭說什麼難聽的都有。你可是淳王妃,不是外頭那些小門小戶人家的兒媳婦。所以日後行為舉止要更加端莊恰當才是,別再授人話柄了。我光是聽你的這些糟心事,就是聽得夠了。”
肖王妃低低抽泣了兩聲,低頭也不敢再分辨了。
而此時旁邊的三姑娘則是突然哭了起來,旁邊的奶孃立即請罪道,說是三姑娘尿了,想到後頭去給姑娘換個尿布。肖王妃為了爭取在定妃跟前的好印象,趕緊跟著去了。
此時側殿裡頭就留下定妃還有六王爺母子兩人,只見定妃四處瞧了瞧,就是壓低聲音說道:“皇上這幾日身子又不好了?”
“可是沒聽說父皇宣太醫了?”六王爺登時奇怪地說道。
定妃輕哼了一聲,顯然是笑六王爺想得簡單了。她淡淡說道:“若是皇上如今連宣太醫都不願讓人知道……”
餘下的話,她雖沒有說,可那意思卻已是明瞭了。六王爺臉上出現驚愕,瞧著眼中似乎有些痛楚,皇上在位真的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快忘記,這個帝國到了更換掌門人的時候了。
雖然他也知皇帝的大限將至,可當這一日真的要來臨時,六王爺心中還是免不了傷心。
定妃瞧著他面上的痛楚,也是嘆了一口氣道:“如今皇上的兒子之中,也就你能真心為他哭兩聲了。”
六王爺趕緊勸道:“母妃千萬別這麼說,小心隔牆有耳。”
“我在宮裡頭這麼多年,要是連自己宮裡都管不住,這些年可真是白活了,”此時她不由瞪了六王爺一眼,就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前朝的事情,我就不說你了。左右這麼多年也這麼過來了,可是你這個王妃,你可真是該好生管教管教了。她這是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傻子呢。”
六王爺面上一紅,顯然也是被定妃戳中了。
定妃見他還是不言語,就是伸手輕推了她一把,問道:“若不是你這些年護著她,她何至於這般囂張。我早就說過妍兒還有遠兒就不該交給她教養,一個五品小官家裡頭教養出來,如何能當一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