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綺兒見她神色如常,也是心中暗歎她厲害。這會上妝的嬤嬤已被請去喝茶了,所以屋子裡頭只有她們表姐妹兩人。
陳綺兒嘆了一口氣,笑道:“阿璇,你以後可要好好的。要是世子爺有什麼事,你也多忍讓忍讓,可千萬別和他,別弄得像我娘那樣。”
陳夫人不能說不幸,可她就是夫妻離心的典範,自打陳綺兒懂事以來,就是親眼看著她娘是如何一點點將她爹推離的。所以這會她能說這樣的話,已是交心之極了。
阿璇知她的意思,便是點頭道:“表姐放心,日後我一定好生聽世子爺的話,他讓我往東邊,我絕對不會抬腳去西邊。”
“就你促狹,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陳綺兒笑著說道。
沒一會顧菀也來了,後來大舅母還有衛瓔也來了,只是衛氏一直都沒出現。其實昨晚衛氏就和阿璇一直聊到深夜,還特地給她傳授了些夫妻相處之道。不過衛氏平日裡,就身體力行地向阿璇教導了,如何抓住一個男人。
畢竟她周圍的人之中,也就只有顧階連個通房都沒有。要論起夫妻之道,衛氏若是出本書的話,肯定是京城最暢銷的,可比那些話本有意思多了。
一直到用完午膳之後,全福夫人來了,先前的內務府嬤嬤也過來給她絞面,疼得阿璇眼淚在眼眶裡頭直打轉。接著就是抹了香膏,開始撲面,只是在刷到第三層粉的時候,阿璇有些猶疑是不是弄的太厚了。
不過她也沒什麼選擇權,只安靜地坐在等著上妝。待所有都收拾妥當了,衛氏就是捂著帕子哭了起來,旁邊的朱氏和陳夫人趕緊勸她,阿璇一聽她的哭聲,眼眶也紅了。
今個來人實在是太多了,幾乎將阿璇的屋子擠得滿滿當當的,所以眼熟的、眼生的貴婦人便開始衝著她說吉祥話。
阿璇只管安靜坐著,只需要臉上掛著適度的笑容就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淳親王府的迎接隊伍終於來了。宋寒川還是帶著上回催妝的人,畢竟大家是一回生,兩回熟了,這會再見面,也該親親熱熱的。
董昌剛要和顧應衍湊近乎,結果顧應衍就是板著臉,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旁邊的廉郡主倒是事先有準備,見著兩個穿著一模一樣衣裳的雙胞胎,就是從袖子裡頭掏出一對刻章,這是宋寒川事先塞給他的,就是讓他討好兩個小舅子。
都是壽山石裡頭頂級的艾葉綠雕的刻章,在陽光之下里頭還閃爍著點點銀光呢,這會廉郡王揚著一臉溫和的笑意,對著其中一個小男孩說道:“來,應承,這是你炆哥哥給的禮物,拿著。”
旁邊的宋文麒驚奇地看著他猶如變戲法一樣,變出來的兩塊刻章,只覺得他實在太奸詐,又後悔自個怎麼沒帶了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出來。
誰知廉郡王說完了,就見對面的小男孩,癟嘴有些不高興道:“我是顧應啟。”
‘撲哧,旁邊的宋文麒沒忍不住笑。
廉郡王有些尷尬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聽宋寒川說老大顧應承左眼眼尾有個痣,喲,這小子是右眼眼尾有痣啊。
“呵呵,哥哥不小心叫錯了,不小心,”宋炆尷尬一笑。
不過兩個小孩子還是拿了刻章,顧應啟一瞧見這個就覺得喜歡,不過又想起大哥哥說過,不能讓開的事情,只得一邊歡快地摸著石頭,又一邊有些小心翼翼往旁邊小小挪了兩步。
至於那邊,顧應衍是最不好對付的,能文能武,剛和董昌論了唐詩宋詞,轉過頭就能和顧氏兄弟討論毒藥毒藥和短刃的利弊,簡直防範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
宋寒川笑著看著面前的大舅兄,想起三日前就派人送來的錢秀之的字帖,聽送的小廝回稟,說顧家大少爺極是高興地收下了。
他有些無奈看著顧應衍,難道大舅哥就不知道,拿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