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這種奴才可以輕易開罪的起的。因此立即‘噗通’一聲跪下,道:“昭儀千萬別說這樣的話,奴婢怎敢慢待昭儀,實在是太醫院裡抽調不出人手,全都忙著為如貴人娘娘保胎呢。”
鍾昭儀‘哼’的一聲從心裡覺得好笑:如貴人安胎能要多少太醫?能把整個太醫院的都搬空了不成?這個時節還不忘挑撥。
她斜了這個女醫工一眼:“此傷乃是本宮適才睡夢中叫一條蜈蚣給咬傷的,本宮的手下氣憤難平,四處尋找,那蜈蚣卻已逃之夭夭,本宮不知如何治病,只知道這蜈蚣有毒,敢問這位醫工,你可有辦法?你沒有辦法,誰又有辦法?”
那女醫工之前只是推脫,因來之前太醫院有人特地關照過她,得防著鍾昭儀耍花樣,無論如何,不能治以五行草,可眼下只有五行草能治蜈蚣的咬傷,那女醫宮深知宮中波雲詭譎,動輒這把火便會燒到自己頭上,再三衡量之下,還是選擇把五行草從藥箱中拿了出來,漿打出汁後輕輕塗抹於傷口患處,跟著再用五行草的葉子覆於其上,用紗布一層一層的為鍾昭儀包了起來。
方法雖是粗糙,手法倒還地道。
之後又留下一些草藥交予芸初手上,連賞賜都不敢拿,就匆匆的走了。
鍾昭儀躺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輕輕闔目,終於等著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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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同一時間,蘭林殿內,鍾昭儀正惶惶的坐在那裡,六神無主,一整個下午,幾乎都不曾挪動過。
芸初哭喪著臉上前道:“娘娘,小六子回報,說如貴人娘娘的步攆已朝這邊過來了,怕是馬上就到。”
鍾昭儀急的想哭:“那怎麼辦?唯今之計也只有盼如貴人能信本宮的話了,至於其他……”她眼睛一紅,“本宮也無能為力。”
說話間,外頭守門的太監通報,如貴人到,鍾昭儀趕忙出去相迎,走路一顛一顛的,蕊喬也在木槿的攙扶下緩緩步入大殿,雖說有了身孕,走起路來卻仍是儀態萬千。
鍾昭儀望著她由遠及近,打從心裡覺得,這樣曼妙的女子,皇帝即便是寵在心上,也是合情合理的。
與她相比,自己顯得那樣的蒼白,彷彿人世間的一粒塵埃,伸手一拂便消失不見了。
蕊喬一路進殿,所見之處,皆是破敗之象,花樹歪歪斜斜的長在那裡,無人打理,盆栽也是耷拉著腦袋,不管是玉簪花還是長壽花,全都光禿禿的,只剩根杆子,就連庭前的水缸,荷花都是枯的,沉在底部,水面上浮著一層灰垢,她心裡暗暗嘆氣,宮裡捧高踩低的事不少見,這個鍾昭儀混到如此份上,還真不是一般的沒用。但另外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蕊喬走到鍾昭儀身前,對她矮身一福道:“妹妹今日冒昧來訪,這廂裡見過姐姐,祝姐姐萬福金安。”
她才一開口,鍾昭儀便已搶先一步將她扶住道:“何須這樣的客氣,妹妹懷著身子,快不必多禮了,進來吧。”
她情真意切,眼底的關心好像發自肺腑,蕊喬倒是真瞧不出她是作假的,倘若此人真是虛情假意,那她的戲也太好了一點吧?!
鍾昭儀讓芸初賜座,跟著又端上來一碗芝麻露,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給蕊喬送吃的有些打眼,蕊喬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是萬萬擔當不起的,可問題是蕊喬人到了這裡,她要是什麼都不拿出來招待,那也實在是不像話,故而只有盼著蕊喬找藉口不吃罷了。可巧東西剛剛呈上來,木槿便甕聲甕氣道:“昭儀娘娘的心意我們娘娘怕是隻有心領了,因著陛下吩咐,我們娘娘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吃的,得須經由專人驗過方可。”
鍾昭儀不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哪裡知道蕊喬驟然厲聲道:“放肆!本宮和姐姐說話,豈有你從旁插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