脯來吃,說道:“那畫是為毓舒姐姐畫的,要說是良人,也輪不到霜止呢,毓舒姐姐還不去看看這生辰禮物?”
毓舒怎會不知道她話裡的調侃意思,她站起來,用馮霜止送她的那香扇敲著手,“這可不算是什麼單獨畫的,生辰的賀禮可不是別的東西,即便是錢公子畫給我,也不能有別的意思。我跟你們可不一樣的,全京城的都知道我整日跟阿哥們混在一起,你們可羨慕著吧!”
怕是換了保守的人家都要說毓舒傷風敗俗的,不過滿人沒那麼多的將就,更何況是傅相府的小姐?毓舒便是跟男子一起讀書上學,也是沒人說什麼的。
富貴人家的女兒,都是要當做男兒養的,便是起名都不願意委屈了。
毓舒的生活,從某個方面來說,也是馮霜止羨慕的。
整天關在後院,跟人宅鬥宅鬥宅鬥,頭都要大了。
“是,便是毓舒姐姐能耐,我們都羨慕不過來……”馮霜止忍不住笑了,回頭看到婢女們已經遵照福隆安的吩咐將那畫拿了進來,眾人都圍上去看,又道,“畫都抬進來了,姐姐還不去看看?”
畢竟是主人,毓舒應了一聲,走上去了,之後熙珠也拉著馮霜止去看,周圍的人也都跟上。
丫鬟們是將那一幅畫展開拿進來的,眾人都能夠很清晰地看到。
一幅畫,無數的花朵,看上去真是奼紫嫣紅,嬌豔的牡丹開了一片,圖畫的右上角還有幾隻翩翩舞動的蝴蝶,一眼看上去真是栩栩如生,振翅便要從畫裡飛出來一樣,旁邊豎著題了一首詩,乃是杜甫的一首《江畔獨步尋花》。
馮霜止其實很想說——這詩真是相當爛大街。
只不過,這閨閣中的姑娘們,即便是學詩也是馬馬虎虎過去的,大多都學什麼女戒女則,馮霜止上輩子就沒學過那些東西,更不要說是現在了。
這一世經歷了少女時代,有了一個很見鬼的先生鄭士芳,馮霜止覺得自己可能跟女戒女則這些東西無緣了。旁人興許覺得題詩就是好,可是馮霜止的芯子畢竟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她之所知比大學士也不遑多讓。
看了那畫之後,眼底微微露出幾分奇怪的笑意來,又微微一搖頭。
毓舒倒是覺得那畫很好,欣喜道:“這花兒漂亮,這蝴蝶也像是要飛出來一般,你們瞧,這翅膀……你們覺得怎麼樣?”
毓舒問話了,眾人自然是一個勁兒地道好,只不過熙珠忽然起了壞心思,笑著插了一句道:“我沒什麼眼力,只覺得畫得好看,不過啊,我方才可是看到一個人搖頭了的。”
馮霜止頓時暗叫一聲不好,熙珠的觀察力簡直有點厲害,她聽了這話就知道肯定是在說自己,轉身便要跑,不想熙珠早料到她會躲,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了。
“熙珠姐姐你倒是說說這人是誰啊?淨會給我們賣關子。”
熙珠看向毓舒,而後拉長了聲音道:“這人是誰呢……自然就是——”
她真是想要將眾人的胃口吊個十足,拉了半天就是不說,等到眾人紛紛催促了,便是連毓舒也忍不住問:“到底是誰,熙珠你倒是快說啊!”
熙珠這才將馮霜止一推,到眾人面前道:“還能是誰,就是送了毓舒姐姐一把畫扇的霜止丫頭,我看著她也像是這繪畫的箇中高手,方才就是她搖了一下腦袋,你們且來問問這丫頭,看是這畫哪裡不好,也別墮了咱們姑娘們的名頭!”
馮霜止知道自己是被熙珠給出賣了,當即回頭瞪她,轉而勾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方才熙珠姐姐還與霜止姐妹相稱,轉眼就出賣霜止,真是讓霜止好傷心。”
眾人都聽出她是開玩笑的,當即就笑了起來,熙珠更是笑彎了腰,斷斷續續道:“好丫頭,你倒是會倒打一耙,我這回要看看你是怎麼評點錢大才子這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