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沒上來。我們是路過淮河,適逢其會,這就來了抗災前線,想幫個手、出把力。”
王棟一咧嘴,就這手勁兒,他不用上護身功夫都有些承受不住,拿手術刀的厲害啊。。。。。。”
“路過的?前面剛堵好的豁口子處缺人,你們對著有燈光的地方跑就行了。。。。。。”
一聽不是海軍的援助到了,瞿乃文頓時沒了興趣。能讓她感興趣的男人最少也得是不惑之年的精英人士,毛頭小夥子還是回家吃奶的好。
“等等啊瞿主任,我這哥們兒是醫生!”王棟一指周易。
“醫生?”
瞿乃文先是有些振奮,等看清了周易的樣子,不覺有些失望:“這麼年輕?你是哪裡的醫生。”
面對一位如此美麗的長者,周易差點脫口說出我是雲水山敬老院的醫生。從小到大就實誠,老爹周茂通早就恨鐵不成鋼了:“這年頭老實人吃虧!”
王棟拍拍他的肩膀對瞿乃文道:“是我們海龍陸戰大隊的隨隊醫生,離海艦隊就沒有不知道他的!您是知道的,陸戰隊經常在艱苦的條件下執行任務,我們的醫生當然得有‘平地摳餅、無中生有’的本事。。。。。。”
“什麼意思?”瞿乃文沒聽明白。
“就是說有藥也能治人,沒藥還能治人,要是醫生沒了藥就抓瞎,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哦?”瞿乃文又推了下眼鏡,感覺臉有點紅,王棟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看了周易一眼:“你學過中醫,會採藥?”
“不錯,如果沒有藥採,也能治病,我還有銀針呢。”
“銀針?”
畢竟是西醫出身,雖然瞿乃文對中醫沒什麼偏見,卻還是對針灸的療效持懷疑態度。中醫的那些驗方、病例,就沒有幾個是符合臨床學標準的,這種看法與她的性格無關,完全是浸入到骨頭中的常識。
“就是銀針。”
周易點頭道:“瞿主任,救人要緊,如果您信得過我,就儘快帶我去看看病人吧,早一刻去,戰士們就早一刻減輕痛苦。”
“哦?”
瞿乃文上下看看周易,點頭:“跟我走!”
她甚至連周易的行醫資格證都沒有檢視,周易身上的這股勁頭兒是個醫生該有的。對她的脾氣了。
***
大雨磅礴,雨水彷彿鞭子一樣抽打著大地,大堤上剛剛壘好的沙包中土還是生的,被打得‘噗噗’亂響,冒起陣陣煙塵,不過很快就化成灰色的泥漿,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崴了腳。
瞿乃文穿著套頭連身的黑色雨衣和黑色膠皮鞋,也給周易他們找了兩套,一面走一面還仔細叮囑著:“在土包上行走,要時刻仔細腳下。腳下不要太用力。掂起腳尖來!前天就有個戰士不小心滑到河裡去了,我們的船出去十幾公里才找到他的屍體。。。。。。”
沙包堆砌的並不規則,而且每隔幾米,還有鍥下去的木頭樁子,隨著沙包越堆越厚,有些樁子被埋在下面,有些尾部還露著,一不小心就會拌到腳。瞿乃文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樣子,其實是個很體貼很細心的女性。她對周易這個新來的毛腳醫生很好奇。可不想看到他一腳跌落大堤,做了冤死鬼。
好在這段難行的路不算太長,走了百十米後,就見到大堤下方有一片帳篷區。帳篷內隱隱有著燈火,偶爾還有人影晃動。
“是晚上查房的時間了,我們來得正好,如果再晚。傷病員們都要休息了。”
瞿乃文鬆了口氣,看‘醫院’的情況,應該還算穩定。否則醫務人員往某個帳篷裡一紮,恐怕早就亂了起來。
“條件還真是艱苦啊。。。。。。”
周易望了一眼,只見下面燈火點點,**十頂綠色行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