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在溫晨曦的房子裡說了一些話,柳乘風便帶著他出了府邸。
“太子,來與我同車吧。”見朱佑樘要坐自己的車,柳乘風卻是朝他招手,讓朱佑樘到自己這邊來,太子的車廂柳乘風必須得有點忌諱,不敢去坐,所以才讓太子來自己的車裡,這樣既免了別人說閒話,又可以與朱厚照在裡頭說說話。
朱厚照連忙應了,興致勃勃進了車裡,這車廂寬大,兩個人對坐也顯得寬敞,更妙的是車廂上還有一副茶具,裡頭的茶水都是現成的,若是從前的時候,車裡吃茶實在是異想天開,路面這般顛簸,這茶還沒喝就已經濺的到處都是了,不過現在京師的許多道路都得到了修葺,路面光滑如鏡,馬車的走在上頭顛簸並不嚴重,再加上柳乘風的馬車乃是特殊定製,工匠們別具匠心,弄了許多機巧的東西來穩固茶具,因此這車廂裡吃茶已經不算什麼太奢望的事了。
柳乘風喝了口茶,隨即朝朱厚照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怎麼這麼緊張?”
“是,是嗎?”朱厚照掩飾自己,忙道:“沒,沒有的事,本宮只是昨夜沒睡好而已。”
柳乘風笑了笑,安慰他道:“太子放下,這主意是微臣和太子一起想出來的,按著我們之前的構思,我已經佈置好了,太子想要掙銀子,這一次保準能成功。”
朱厚照點點頭。
他從天生下來就是天潢貴胄、貴不可言,所有人都讓著他,都寵著他,都小心翼翼的侍奉著他,可是他卻很不喜歡。正如所有被寵溺壞了的孩子一樣,朱厚照一直想自己做出點什麼事來給大家看看,至少能證明自己。
他酷愛行伍,可是打仗的事他是沒指望了,建功立業,只怕這念頭還沒出來,皇上和張皇后就非要拍死他不可。不過朱厚照終於可以在做生意方面上使自己小試牛刀,事實上,他和柳乘風早就想出了一個生意,而這生意今日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日了。
若是做成了,則是一本萬利,至少有十倍有二十倍的利潤,可要是做的不成,那也是虧得一塌糊塗,嗚呼哀哉,至少太子自己私藏的不少私房錢要全部栽進去,柳乘風那邊也要賠上不少。
朱厚照所享受的是成功的快感,銀子搭上了無所謂,可是對柳乘風來說,若是這筆生意做成,他這廉國公府又多了一個生錢的渠道,錢是掙不夠的。
朱厚照卻沒有柳乘風這般的自信,他苦笑道:“但願是如此,我總覺得我的主意還是有許多考慮的不周詳的地方,哎,時間倉促,真不知會不會壞事。”
他一路上都是這樣的言辭,偶爾興奮,偶爾抱怨,柳乘風自是勸慰了他幾句,到了最後連口舌到幹了,實在沒有再勸慰的心思,索性坐在那兒發呆任朱厚照發洩。
到了聚寶樓,聚寶樓今日的生意極好,不過二人卻是直接從後門進去,登上了聚寶樓的一處雅室,當值的掌櫃立即過來伺候,柳乘風看了這精幹的掌櫃一眼,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這掌櫃道:“殿下,大人,按著你們的吩咐,聚寶樓這邊早做了準備。現在正是辰時二刻,等這辰時過去,客人就要爆滿了,是不是這個時候趁著人多,把太子殿下和大人準備的東西釋出出去?”
柳乘風沒有點頭,卻是去看朱厚照,朱厚照當著別人的面總還不至於失態,他咳嗽一聲,正兒八經的道:“好吧,現在就放出去。”
掌櫃點點頭,碎步出去。
朱厚照卻不禁搓了搓手,顯得有些不安,眼睛看向氣定神閒的柳乘風,不由乾巴巴的笑道:“柳師傅,我要是能有這樣的氣定神閒便好了,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原先想到這主意的時候,只覺得這個主意妙不可言,再加上柳師傅提點,更覺得這生意定然成功,可是事到如今,卻發現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柳乘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