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很大,可是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做什麼的好。他苦笑一聲。索性坐在椅上打起盹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那些武官,那些名為武官其實卻是地方的大地主們,他們勾結了寧王衝入九江城來,到處都是大火,到處都是喊殺,喊殺聲中有一句話,柳乘風在夢中聽得格外的清:“莫要放走了柳乘風。王爺有令,活捉柳乘風者賞銀千兩。”
千兩……呸呸呸……
等柳乘風醒來,回想起這個夢時,柳乘風忍不住對夢裡的寧王幾乎破口大罵,老子的人頭才千兩銀子,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沒有百萬兩紋銀。我柳乘風才不會輕易給你拿住了。
咦,似乎也不太對,莫說是銀錢百萬,再多的錢,這人頭也不賣。
這是個很奇怪的夢,似乎是給了柳乘風某種暗示,柳乘風突然發現,他要重新審視自己的位置了,他來到九江才兩天時間,兩天……兩天接觸到了很多人,有好有壞,柳乘風把這些人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反覆地琢磨和揣測,總是覺得似乎察覺了什麼,只是察覺的是什麼,一時間又說不清。
他坐在椅上直愣愣地發呆,眼睛竟是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狐疑,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麼,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叫道:“來人,來人……”
外頭腳步匆匆,進來的人竟是趙毅成,想必是趙毅成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做完,一時也是閒來無事,他這文書,其實就是柳乘風的私人秘書,於是就在外頭候命,聽到柳乘風呼喚,便連忙進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風臉色凝重,盯著趙毅成看了一眼,道:“你是讀書人,翰林院裡的事,想必也知道一些吧?”
讀書人的至高理想就是翰林院,所以翰林院那些清貴的庶吉士們幾乎是讀書人最關切的物件,說他們是讀書人中的明星也不過分。尤其是報紙的出現使得訊息傳播比從前更快,那些在讀書人眼裡格外神秘的翰林院和庶吉士們,也漸漸地被人所瞭解。
當然,一般的凡夫俗子當然沒有興趣去知道庶吉士是什麼樣子,也沒興趣知道翰林院有幾個編修,有幾個侍讀、侍講,關注他們的人只是讀書人而已。
趙毅成愣了一下,想不到柳乘風竟會問這個問題,忍不住道:“大人要問這個做什麼?”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不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問你,那個江西巡撫朱世茂,你從前聽說過他嗎?”
趙毅成更覺得詭異,堂堂欽差,竟問起了江西巡撫的背景,這還不奇怪嗎?趙毅成竭盡所能地回答道:“學生倒是知道一些,尤其是這位大人的文章,也曾抄錄過。”
抄錄別人的經典文章是讀書人最喜歡做的事,尤其是那些名人的文章,這個時代畢竟印刷有侷限,一些名人的文章流傳出來之後,讀書人便爭相傳抄,洛陽紙貴的典故其實也是因為這種現象而產生的。
柳乘風道:“你繼續說,抄錄的是什麼文章。”
趙毅成道:“有一篇學生記得很清楚,叫‘貴賤論’,無非是抨擊見利忘義,又說當今士紳的艱難,是了,有一句話學生記得很清楚,說是:天子治天下依仗士紳則興,反之則亡。”
柳乘風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這句話已經很大逆不道了,他淡淡道:“翰林院裡,像他這般言辭犀利的人很多嗎?”
趙毅成道:“抨擊時政的有,可是像朱大人這樣的卻是不多,大人,怎麼了?其實學生認為朱大人的話也有一些道理,雖然是偏激了一些,可是……學生該死……”
見柳乘風臉色很不好看,趙毅成立即道:“學生不過是個文書,這朝廷的國策如何,豈是學生能說三道四的。”
柳乘風卻笑了笑,他當然清楚,這天下的讀書人是什麼想法,趙毅成若是認為朱世茂的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