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泳看看他身邊,笑問:「女朋友呢?」
「去拿外套。」
羅家泳乘機問:「有沒有見到張嘉宜?」
以匡點點頭。
「仍然很漂亮。」
「是。」
「不過有點過時。」
「啊?」
「她的頭髮梳得太緊,你沒有看出來?」
以匡只是笑。
「我覺得還是朱小姐與你相配。」
以匡這次坦白了:「我也認為如此。」
羅家泳這鬼靈精忽然說:「舊生會真好,可以讓人知道,舊夢讓它過去算了。」
呂以匡終於答:「是。」
一邊朱明中用興奮的聲音說:「我那對筆有人以六萬元投得。」
以匡笑。舊時人鄒至惠敲敲同事邵正印的房門,「可以進來坐五分鐘嗎?」
五分鐘?正印笑,恐怕是半小時吧。
至惠清清喉嚨,開門見山,「昨天,我見到了張文政。」
誰?正印莫名其妙,「誰叫張文政?行家內並無這個名字。」
「你忘記他了?」
正印再把那姓名在腦海中搜尋一遍,「沒有,」她搖搖頭,「沒有印象。」
「張文政,是你我曾經很為之傷過神的一個男生。」至惠提醒她。
呵是,正印依稀有記憶,人腦就是有這個好處,人腦勝過電腦是能夠不依次序抽查記錄,邵正印想起這個人來了。
張文政,可不就是他。
差點為他與鄒至惠鬧翻。
正印笑起來,「事隔多年,你肯定你見到的是張文政,你認得他?」
「化了灰也認得。」
「啊,有這麼嚴重?」
至惠忽然生氣了,「你看你這個人,涼薄至此!」
「喂喂喂,當年你幾歲,我幾歲?」正印怪叫起來,「大家才十多廿歲,還在唸大學,現在我已是永昌機構門市部的總經理,當中發生了多少事,我有資格健忘一點吧。」
鄒至惠仍然忿忿不平,「他不是一個容易忘記的人!」
正印更反感,「是嗎,不幸我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至惠不知恁地淚盈於睫,「那麼,當年你為什麼與我爭?」
正印呆住,這是什麼日子?大清早,老同學好同事摯友鄒至惠跑來同她算這種芝麻陳皮舊帳。
正印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她只能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至惠很諷刺地說:「你多麼幸運。」
講畢,她站起來走出去。
把邵正印一頭霧水地留在座位上。
張文政這個人……她把思緒放到很遙遠的歲月去,那年可能只得十九歲,急著要戀愛,偏偏張文政碰上來,就是他吧,很迷惘地把少女激動的感情投注在他身上。
最奇的是,鄒至惠也一樣選他為目標,這個年輕人,想必很有一套。
印象中,他是一個平頭整臉的青年,不過,十分有書卷氣。
如此而已。
正印反而記得至惠為他與她鬧個不休,甚至當眾哭過,稍後正印覺得遊戲不好玩,知難而退,可是不知怎地,張文政也同時疏遠至惠。
換句話說,她們兩敗俱傷。
後來張文政畢業,找到工作,也同時找到女友,她們與他失去聯絡。
到第二年,因為正印功課有點問題,至惠不計前嫌,主動替她補習,兩人才冰釋誤會。
真沒想到鄒至惠會跑來翻舊帳。
今日的她還會在乎這個人?
真是笑話。
下班之際,正印找到至惠,「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