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背後的臣子互相攻訐,鬧得烏煙瘴氣,都快打起來了。
一位是國之儲君,另一位是當朝長公主,背後是三皇子,唯二有繼承資格的人。弒父的罪名一旦定下,就徹底出局了。
最後是武成王站出來,他沒有下定論,只道一切等皇帝醒來處理,這事的確只能讓皇帝處理,否則就是僭越。
然後武成王把太子和泰平長公主都趕出了皇帝寢宮,讓兩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最好都不要出宮出府,相當於軟禁。
武成王輩分高威望重,且太子和泰平長公主都是一身的是非,中間保皇派對二人頗有微詞站在了武成王這邊,加上武成王自己的勢力,遂二人也只能乖乖就範。
瑤光想九姨這麼氣急敗壞應該是愁要真是太子乾的,蘇秉壞了他的好事,等太子登基,蘇秉怕是要被秋後算賬。
蘇秉望一眼門口,姜瑤光已經帶著兒子沒了身影。他這麼做正是為了妻兒,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尊榮。泰安著急不正是因為她和蕭杞關係平平,自身又沒有過硬的實力。
“表姐,你說他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我不是讓他別說,他可以悄悄和王叔說了,可他就這麼大剌剌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泰安長公主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蘇秉。
淑陽郡主也覺蘇秉行為莽撞了,只泰安說了,她這個做表姐的就不能這麼說了,安慰她,“駙馬實話實說有什麼關係。”說完也覺自己做這話沒有說服力了。
泰安長公主欲哭無淚的看著她姐,似乎害怕被人聽到,低聲道,“要方太醫真是奉太子之名行事呢!”她捏了捏帕子,心驚膽顫的模樣,“表姐沒見過,我見過,太子望著皇兄的目光有時候冷的讓人心驚。他這個太子做的戰戰兢兢,可一旦皇兄駕崩,他就高枕無憂了。”
皇后從產後虛弱中恢復過來,一日未定罪,她就是國母,誰也不能阻止她見皇帝。她冷眼看著皇帝對皇后還是有感情的,態度逐漸軟化起來。而皇帝也在逐漸好轉,這是太子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淑陽郡主大吃一驚,尾音發顫,“他何至於?”怎麼看三皇子都沒法和他爭,皇帝身體又擺在那,他何至於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爭這一兩年的光景。
“夜長夢多,皇兄心軟的很。”泰安長公主是真的認定這是太子乾的了。若是真讓皇后翻身,誰能保證笑到最後的不是皇后。
淑陽郡主被她說的心驚肉跳,不覺也緊張起來,喃喃,“要真是,這可如何是好?”
泰安長公主亦是六神無主,她從來不關心朝廷政事,丈夫閒雲野鶴,無權無勢。所交好的也就是琅琊大長公主府和鎮國公府,長公主府老的老,閒的閒,小的小,只能厚著臉皮來找表姐,表姐夫能擔事。
“等你姐夫回來,我和他說一聲。”
泰安長公主歉然,“給姐姐添麻煩了。”
淑陽郡主拍了拍她的手,“一家人說什麼胡話呢。”
蘇秉聽著,看著,心裡生出點愧疚來。然機事不密則害成。
淑陽郡主還等著姜進回來說事,姜進卻是被抬回來的,
姜瑤光聞訊就發足狂奔過去,就見他爹臉色煞白的閉目躺在床上,幾個御醫連同蘇秉都圍在床前,神色凝重。當下她的腿就軟了,青禾趕緊扶住她。
瑤光一把抓住蘇秉的胳膊,“姨夫,我爹?”
“都統積勞成疾心神耗損,須得臥床靜心休養,否則怕是……”
怕是如何,這樣的尾音打旋,吐之不盡、道之不明,讓瑤光無端端生出一種恐懼來。她爹才四十出頭,身強體健,怎麼可能?
是了,從年前到年後就沒安生過,這一陣姜進每日裡早出晚歸,有時候書房的燭火會一直亮到天明,宿在衛所是家常便飯,便是休沐日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