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頭的傷怎麼樣?」
「擦到一點皮,沒什麼問題。」艾倫說,「警局裡有個漂亮姑娘替我清理過了,她的手好涼。」
麥克托住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傷口在眼角附近,差一點就擊中眼睛。這樣的危險如影隨形、時刻相伴,今後也很難避免。
艾倫抓住他的手指:「你的手就很暖和,是怎麼回事?」
麥克把手掌貼在他的臉頰上問:「依你看,潘克警官會因為家人被殺而化身黑暗騎士嗎?」
「我認為他至少不排斥這個方法,但也不至於自己動手殺人。」
艾倫把偷來的便條粘在擋風玻璃上,又把那張寫著「傑米·卡爾」的紙條放在一旁對比。
「像嗎?」
「一點也不像,每個字母都不一樣。」
「他不是僱主?」
「至少給露比的名字不是他寫的。」
「有沒有可能他找了別人?露比經常會見間接委託人,有些僱主只想躲在幕後不露真面目。」
「間接委託人對露比來說就像傳聲筒和電話,不必重視,因此他不可能特地出門去和對方見面。」
「是不配重視。」艾倫糾正他,「你用詞還是太溫和,以露比的傲慢確實不可能去見一個傳聲筒。」
「所以那肯定是值得他親自見的人。」
「難道還會是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比我們認為的要多。」
艾倫想了想,雖然露比不怎麼愛和人交往,可既然是人,有正常的社交關係,就難免有一兩個朋友。只不過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這關係到他的朋友數量有可能翻倍。魯伯特先生不算,艾倫覺得自己也不算,露比屈指可數的朋友中,又有哪一個能讓他走出內麗小姐槍店的大門,特地去見上一面?
「不管怎麼說,剛才那一槍並非克雷爾·潘克認為的常有的事。兇手殺人的方法和昨晚殺釘子費吉完全一致,不是外行人心血來潮的惡作劇,幸虧你反應及時,否則又是一樁命案。」
費吉是傑米的「好友」,無名者可能知道傑米的下落,而克雷爾的妻子又被傑米殺害,所有遭遇殺身之禍的人都和這個叫傑米·卡爾的混蛋有關。可就像艾倫想不到會有人僱傭白獵鷹暗殺這樣的街頭混混一樣,麥克也想不到誰會為了阻止他們找到傑米不斷殺人滅口。
他們尋找的方向正確嗎?
傑米·卡爾是一個巨大的問號,連線著露比、僱主、克雷爾·潘克,以及許許多多與他相關的人。
接下去是誰?
一個危險的想法冒出來。
如果他們繼續向著尋找傑米·卡爾的方向追查下去,是不是沿途還會有更多人因此喪命?
第19章 露比的故事
他回來得很晚,只給自己帶了一份漢堡和咖啡。
他對食物沒什麼太高要求,能填飽肚子就足夠了。
付錢時,他猶豫了一下,想起被關在地下室的人。有一瞬間他動搖了,想多買一份,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他不能進那個房間,不能用任何方法傳遞東西,就連聲音都最好不要傳進去。他知道一個人不吃不喝只是消耗生命,很快會步入死亡,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他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想要這樣的結果。
快餐店店員把裝進紙袋的漢堡和零錢一起遞給他,開始為下一位客人服務。他終於沒再提更多要求,拿著東西離開了。
回到小屋後,他獨自在黑暗中吃掉那份簡單的晚餐,回想著白天離成功只差一線的遺憾,危險當然存在,危險也不可避免。
他開啟監視器,看了一眼那個冰冷的牢房。
不管他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