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殷鬆了口氣,道:“好好將養著。大將軍自率軍明日撤軍,靈芷先在這邊修養一陣子,回頭隨我回京便是。只是那軍功要等靈芷痊癒之後,由她親自報功才好,這件功勞不比尋常,馬虎不得。”
蕭懷金眼角抽搐,但還是恭敬道:“是!”
蘇觀涯忽然問道:“大將軍,入關之後,你們蕭家安排的內應卻一直沒有出現,他們如今在哪裡?”蘇觀涯相貌偉岸,神情自若,此話看似隨口問來,但卻用意頗深。
蘇家可也不想看到蕭家做大,對於蘇家來說,各大世家之中,最大的敵人恰恰就是共處會稽郡的蕭家了,雙方在交界線上,每個月都會發生摩擦,兩家族人亦是動不動就會武行相見,在京裡的家族高層人員,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蕭懷金沉下臉來,問道:“蘇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好意。”蘇觀涯不動聲色,露出一絲微笑,聲音溫和:“只是如今軍師養傷,多有不便,大將軍只需將那支內應軍隊找出來,向侯爺稟明事情的原委,那豈不方便的很?”轉頭向昌德候曹殷道:“侯爺,您說是嗎?”
曹殷何等聰明,蘇觀涯忽然說出這番話,他豈能不知是在向蕭懷金髮難,微笑著,看起來很是溫和地道:“大將軍,蘇大人所言極是,你們安插的那支內應驍勇無比,本侯倒想見一見,如今他們在哪裡?快帶本侯去看看。”
韓漠笑眯眯地看著蕭懷金,他倒真想知道,蕭懷金從哪裡拉出那樣一支軍隊來。
韓玄昌至今還被矇在鼓裡,並不知曉其中原委,但是瞧見蕭懷金神色有些尷尬,甚至有些緊張,很是納悶,他亦是含笑道:“大將軍,那幫勇士機智而勇猛,該當好好獎賞!”
韓玄昌這話聽在蕭懷金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刺耳,只覺得韓玄昌是在奚落自己一般,冷哼一聲,瞥了韓玄昌一眼,才回道:“回侯爺,那支內應是由靈芷安排,他們如今身在何處,也只有靈芷知道。這本就是隱秘的事兒,知道的人還是少些的好。回頭靈芷有了精神,讓她將詳情稟告侯爺!”
他一口一個“靈芷”,那也是有心為之。
他當然不甘心這件功勞被韓家拿去,那是費盡心思要搶佔過來的,只是自己派出的那支軍隊沒能找到韓家的內應,而且韓漠也好好地活著,要想搶奪這件功勞,還真是有些不容易,所以將蕭靈芷搬出來,那是為了若是有變,也好將一切責任往蕭靈芷身上推去。
更何況當初是蕭靈芷親口告訴大家,她在關內安排了內應,其他三位主將也是親耳聽到,自己到時候往蕭靈芷身上推責任,其他人也是無話可說,畢竟這事情是從蕭靈芷口中說出來,而不是他蕭懷金。
見到韓漠一臉奇怪的笑容,曹殷忍不住問道:“韓漠,你在笑什麼?”
韓漠立刻收斂笑容,恭敬道:“韓漠失禮,請侯爺降罪!”
曹殷溫言道:“也並無失禮之處。只是我見你一臉笑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吧?”
“其實……!”韓漠欲言又止,但還是搖頭道:“韓漠不敢胡說。”
韓玄昌回頭道:“漠兒,你想說什麼?侯爺問你,你老實回答便是,切不可胡言亂語。”
“是,父親大人!”韓漠恭敬道,微一沉吟,才向曹殷拱了拱手,正色道:“回侯爺,其實韓漠倒知道有一支內應軍隊正在城中!”
蕭懷金神色鉅變,低聲喝道:“韓漠,你胡說什麼?我蕭家的內應,連我都不知道在哪裡,你如何知道?還不給我退下。”
曹殷不悅地瞥了蕭懷金一眼,淡淡道:“大將軍,韓漠說他知道內應的下落,總不會是信口開河,讓他說下去就是,你何必如此激動?”
韓漠心中冷笑,暗罵蕭懷金有些愚蠢,這功勞是風騎用上百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