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守不住?”銀術可挑了挑眉頭,說道。
“不是,不是。”那名謀克急忙搖頭,說道“俺們都沒守過城啊。俺們女真人跟著老皇帝起兵以來都是野戰破敵。貴人,這次為啥要去守城啊?”
這名謀克對於銀術可的計劃完全不能理解。對於普通的女真軍士來說,拉出人馬在野外放對,大家你砍我,我砍你的,看最後誰先崩潰,或是誰先被殺光那才叫做作戰。拼的是武勇和膽量!守城?這不是膽小鬼們才會去做的事情嗎?
銀術可策馬前行,沉聲說道“俺收到的命令不是去野戰消滅敵人。只要能守住雲州和運輸線就好。等到大帥攻下太原,全軍盡返之後再去破敵剛剛好。”
那名謀克跟在他後面,動了動嘴唇,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也沒敢說出口。“膽小鬼!”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誹銀術可丟了女真人的臉,不敢野戰不說,還要去守城等著別人來打!
“俺們女真起兵以來就沒做過這麼丟臉的事情!”起兵反遼以來常年的連戰連勝讓這幫子女真軍士全都養成了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習慣。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敵人是需要懼怕的。在他們心中,女真甲士,天下無敵!
有些時候,命運這種東西還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種東西。
女真人起兵的時候,遼國和宋國之間都已經和平了百多年。承平已久的軍隊戰鬥力早已經大幅度下降。再也沒有開國時候的那種氣吞如虎、雄霸天下的鐵血精銳。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倆個國家的統治階層在這個時期已經僵硬腐化不堪。如同垂垂等死的老人,外表還有些光鮮,但是內裡早就已經爛透了。
女真人不過是趕了個巧罷了。至於被吹的不成樣子的什麼‘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不過是他們的自我吹噓罷了。真要是對上了真正強兵,算個屁!
遼國怎麼說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戰鬥力。畢竟他們是遊牧民族出身。和女真作戰也打了不少年,經常戰敗也消耗了女真人不少的實力。換到宋國那就真的是無奈了。
除了一直和西夏血拼的西軍還有些戰鬥力之外,其餘地方的宋軍,尤其是汴梁的都門禁軍,那是真的是除了打仗什麼都會的軍隊。
軍將們只想著升官發財,軍士們全都貪生怕死。汴梁城內的都門禁軍號稱數十萬之眾。但是吃空餉的超過了一半!其它的都是在做別的營生。
有做廚子的、有做驛站的、有打漁的、有跑漕運的、有唱戲的還有餵馬的。全都成了軍將們的私人傭人。除了打仗,什麼都做。
而且,那些都門禁軍全都被軍將們吸血吸了上百年。心中對於這個國家早已恨之入骨!為什麼金兵圍逼汴梁城的時候沒有一個都門禁軍願意去守城?那是他們恨不得和這個國家,這個朝廷,這些個騎在他們腦袋上百多年一直喝他們血的軍將們一起去死!
女真人的運氣實在是太好。遇上了這樣的對手。實際上女真人的戰鬥力並沒有史書上誇耀的那麼強大。
雲州以西百餘里地的一座烽堡,沒有經過多少血戰就拿下這裡的常勝軍軍士們正在快速的打掃著戰場。
雲州城北邊的大草原都是女真人的腹心之地。他們就沒想過會有大軍從北邊過來。遠哨的烽堡不但殘破不堪,沒有進行過修繕。而且駐守在這邊的都是一些沒什麼戰鬥力也沒什麼作戰意志的新附軍。
高陽帶著大隊軍馬趕到這座烽火堡的時候,正好看到帶著前鋒部隊掃蕩的陳方亮在殺俘洩憤。
高陽在老遠的地方就看到那濃濃的狼煙,當然明白陳方亮為什麼要怎麼做。這些守衛烽堡的新附軍們在點燃狼煙之後才投降,這還有什麼意義呢?
“在這邊休整一下,用過午飯之後下午繼續出發,今日務必拿下長青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