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跟你師伯的事,玉華圓光頂之上自見分曉。倒是你,這次下山一行,有什麼收穫?”
“喬師叔也是熟人,昔年對弟子很好。這次他轉世輪迴,弟子前去相助,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性格沒怎麼變。只是瞧著他這張少年模樣的臉,有些不習慣。那白猿的確挺厲害的,不愧是海外的精怪,道統傳承不遜色我們太上宮。我跟他切磋,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很難勝過他。至於夏鶴師兄,倒是跟景軒師伯一個性子。”
元妃含笑點頭,聽著自家乖徒兒訴說一路上的見聞。忽然,她問道:“你覺得夏鶴師兄好不好?”
“師兄待我很好。畢竟我二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
夏鶴是景軒的弟子,只不過並非劍宗一脈,而是他百年前回訪太清宗的時候,無意間收下的記名弟子。在最近敲定景軒執掌太清宗後,夏鶴才正式入門。但夏鶴早些年受太清宗指派,曾經來東山待過一段時間,和樊秋月是青梅竹馬。
“嗯。比起無為派的於風,你更喜歡夏鶴。這也難怪,你名字帶著一個‘秋’,他名字帶著一個‘夏’,你二人的確有緣。”
聽著聽著,樊秋月覺得不對勁。她警惕起來,上下打量元妃:“師尊,您該不會想要給我找道侶吧?”
“我算出你命中合該有一位道侶,所以問問你的想法。”
“我才不要呢!”
“你剛才還說,夏鶴師兄待你很好。”
“那又不是道侶,無非兄妹之情罷了。而且,要從名字論。夏對冬,春對秋,我不是應該找一個名字帶‘春’字的?”
元妃嘴角一抽,露出複雜的表情。
莫非,這還真成了天命?不對,不是天命,是他的意志吧?
恰好,姬飛晨看重的那個小弟子,名字裡面就帶一個“春”。
她愣神的功夫,樊秋月拉著元妃的手撒嬌,笑嘻嘻道:“再說,夏師兄和冬兒妹子關係不錯。我幹嘛去奪人所愛?”
“冬兒?”剛才說夏對冬,但玄門哪位女仙名字帶“冬”字?
“是塗山前輩那邊的妖族公主,據說是下一代的妖界之主。冬兒是她的閨名,她官方稱呼是——”
“玉隆?”九靈元妃想了想,恍然道:“那是塗山表兄的後人,乃狐王的嫡孫女,養在塗山座前,有些人便誤以為是塗山所出。可實質上差的有些遠,塗山這一支天狐血脈,目前還沒傳人。而且以玉隆的資質,想要執掌妖界更是無稽之談。恐怕塗山退位後,會傳給七公主。”
七公主,便是曾經的令狐小七。
“對了,你說夏鶴跟玉隆關係不錯?”
“是啊,冬兒妹子傾心夏師兄。咱們太上宮又不講求人妖之別,應該無礙。”
元妃淡淡道:“是現在不講究了。若擱在上次殺劫前,夏鶴早晚被太清宗清理門戶。”
早些年,清泓和塗山提倡人妖平等,大家一起製造“靈籍”。將仙神妖鬼全部統計在一起,類似凡人的籍貫戶口。只不過在上面,會特意標註彼此的種族、門派等資訊。
經過千年的演變,人妖通婚已經稀鬆平常。只要去天母宮求一道符印,再經過各大門派的公證即可。
“只是和妖族通婚,便相當於放棄太清宗的繼承權。倒是可惜了。”
樊秋月撇嘴說:“夏鶴師兄又不在意那個。等他走完伏魔之旅,飛仙證道又不是不可能!”
是啊,到時候夏鶴帶著妻子飛昇,又何必在乎人間道統的宗主之位?
“但夏鶴那邊另有出路的話,這丫頭的情劫就不好辦了。”元妃心中暗暗憂慮。
劫之所以為劫,便是對本人有害。元妃特地去天母宮卜算,發現樊秋月這一劫要是弄不好,恐怕有身死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