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晴怔了一下,有些意外。飛雲宗雖說也在落煙山一帶,但地處落煙山極南,更接近雲江一帶,自建宗以來,都沒有跟落煙山一帶的修真門派打過什麼交道。怎麼忽然間要來參加煙霞門的丹藥拍賣會呢?
這種事,心有疑慮,卻也不好問。
燕晴道,“即便參與拍賣,時間還早。”
“呵,眾所周知,煙霞門趙允前輩名聲在外,三年一度的丹藥拍賣會,更是極為熱鬧。據說客棧往往會在三月之前就人滿為患,總是要早來一些才好。”似是知道燕晴想問而沒有問,鄭懷遠又說道,“趙允前輩的丹藥拍賣大會,乃落煙山的一件大事。作為落煙山一帶的修真門派,飛雲宗自然是要共襄盛舉的。”
那邊,張耗子卻撇了撇嘴,道,“多少年了也沒動靜,忽然要共襄盛舉,這藉口雖然冠冕堂皇,卻也難以讓人信服啊。張某倒是聽說了一件趣事。說是落煙宗的一位高手,一不小心碾死了一隻飛雲宗的螞蟻。飛雲宗突然揮劍北指,怕是居心叵測啊。”
聽得此言,燕晴的臉色微微一變。
鄭懷遠瞥了燕晴一眼,又眯著眼睛看向張耗子,卻問的是李哥,“李師弟,這說話的是哪位?”
李哥嘿嘿一笑,道,“一個因為道德敗壞,被逐出師門的無名小卒而已。”
“殺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不會。”李哥笑意更濃。
張耗子卻凜然不懼,道,“可以啊,來來來,張某正想領教一下飛雲宗的高招!”
燕晴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出言道,“各位,給在下一個薄面吧。實在不行,外面寬敞,各位也能打個痛快。”說罷,燕晴又看向周元生,“實在抱歉,招待不周。三位且坐,今日我做東,三位請盡興。”
這話一出口,顯然就是打了李哥和鄭懷遠的臉。
二人臉色頓時一變,都是漲得通紅。而那張耗子,則嘿嘿一笑,衝著燕晴拱拱手,之後又挑釁一般的看向李哥和鄭懷遠,“單挑還是群毆?且走著。”說罷,竟是凜然不懼的率先下樓。
那李哥和鄭懷遠,也是哼了一聲,跟著下了樓。
樓上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陸野撥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一臉後怕的周元生,苦笑一聲,問道,“這李哥,是什麼人?怎麼得罪他了?”
周元生嘆氣道,“赤劍門藥鋪的掌櫃,同行是冤家麼。”心下感慨,周元生囉嗦了幾句,說起了自己跟那李哥以及石頭鎮上的幾個藥鋪的恩怨。無非就是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而已。
林再沒興趣聽周元生說廢話,直接喊來店小二,狠狠的點了一桌菜。既然不要錢,那就自然不必客氣。
被那李哥和張耗子攪了興致,滿桌子的美食,周元生吃的也不痛快。不過想想自己成了煉丹高手的徒孫,心情又好了許多。幾杯酒下肚,就開始跟陸野說起了煙霞門丹藥拍賣會的事情來。說到這事兒,周元生還神秘兮兮的說道,“每次的拍賣會,落煙宗都會有高手煉製了丹藥拿來出售。這飛雲宗突然來此,怕是要以此為契機,來打壓落煙宗吧。”
對這些門派之間的爭鬥,陸野的興趣不大。只是笑著問周元生,“你打算煉製什麼丹藥去參與?”
聞得此言,周元生苦笑道,“弟子無能,煉製的丹藥,多少年來,連海選都過不了。說起來,師祖他老人家,有沒有興趣參與?上一次的拍賣會,有一枚劫丹,可是賣出了一顆六品晶石的天價呢。”雖然不知一個煉丹高手為何窮困到了要弟子典當儲物戒指的地步,但周元生並不懷疑陸野背後有高人的認知。畢竟,沒有高人指點,陸野之前的那些理論,甚至對於藥材的各種性質的瞭解,都不可能那麼深刻。
晶石的品階是十進位制。一顆六品晶石,就是十萬顆一品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