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落在法律的手裡,我們這些警察依然得保護他們。他們是主流。這也就是喬煙眉說的隨波逐浪,截斷中流。是不是?”
他明白,他什麼都明白,只不過,他活得更實在一點。
龍琪這時才發現她跟小方之前最基本的區別──他是一個平穩的現實主義者,雖然他看上去熱忱;她則是個理想的浪漫主義者,雖然看上去冷漠。
“這些話,以我的身份,是不方便說的,我是現世的執法者。但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得讓你知道什麼叫無毒副作用。否則,你會很麻煩的。”小方說。
“江遠哲不會出賣我。”
“我知道。他是一方老大,作事要照顧江湖規矩,不會失信於人。但我們的對手呢?他們會。他們會以此為把柄,整跨你。他們不是黑道,是官。至少現在是。”
龍琪沉默,她意識到自己在倉促之間做了一個比較不妥的決定。
“這是惟一的辦法,我一定得去找龍歡。”
“我也一定要讓你安全。所以,你今晚不能一個人去。”小方說。
“我真的是希望你今天能置身事外。”
見龍琪的口氣有點鬆動,小方笑了笑,“既然你如此刻意地隱瞞著不想讓我知道龍歡的事,一定有你的道理。與其盲目地關心,不如尊重你的選擇。”
龍琪鬆了口氣。
小方這時移開視線,看著遠處一片翻飛的落葉,“我的意思是,有一個人可以跟你一起去。”
“誰?”
“上官文華。”
“因為她是歐陽明的女兒?”
“這你都知道?”
“很難嗎?告訴你吧,中國人就沒有隱私。要想知道誰的事,站在他家樓下跟大姑大嫂們閒扯只半個小時,連最後一次尿床在幾歲都能搞個一清二楚。”
小方苦笑,“對,因為她是歐陽明的女兒,所以,我們也可以再一次地看看事態的演變。當然,關鍵的一點是,我相信上官。”
龍琪沉吟,“你認為合適?”
小方嘆了口氣,“我的部下如果我一個也信不過,那真是失敗。”
他又說:“主要是,有她參與,你以後就會多一點周旋的餘地。”
龍琪沉默片刻,“你以為上官真的會站在她父親的對立面嗎?”
“這個我倒不敢肯定,但我能肯定的是,歐陽明絕對不會站在上官的對立面。”
龍琪看著小方。
“父母對兒女的愛,總是超過兒女對父母的愛。”小方說。
換句話,今晚如果上官出場,歐陽明絕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個人的話。他會投鼠忌器。兒子已死,他膝下就上官一棵獨苗了。如此一來,龍琪這邊就少了個敵手。
小方這一著,也算狠到極至。
劉雪花盯著楊小玉,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別用那種眼神瞪著我。想想,老劉,7年了,陸薇跟小方7年了,為什麼一直拖著沒有結婚?”
“為什麼?”
“肯定是其中有一方遲疑不決。而這個人,一定不是陸薇。她要不願意,以她的條件,跳槽另找很容易。”
“那應該是小方在猶豫?”
“當然,所以我想這7年間陸薇用盡了花招,最後終於想出這麼個絕招。”
“我還是難以認同。我覺得不會一個姑娘家為了結婚就捏個這故事……”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媳婦抓不住流氓。她太瞭解小方的為人了。所以,她狠賭了一把。”
“可萬一要是輸了呢?小方還是不肯跟她結婚呢?”
“她能輸什麼呢?”楊小玉看著劉雪花,“最壞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