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孫樹茂早就已經不上朝了,周煥景也是在家裡待著。
不過,比起孫家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的情況,瑞王府就是相當平靜,平靜的好像一潭死水一樣。
周煥章把剛後院的那些個侍妾美人基本上都給遣散了,每個人都給了一筆不小的銀子,讓她們可以好好的安置自己。
周煥景估計,若是真的要查,只怕是他現在的這些家產只怕就是要充公了,所以趁著皇上還什麼都沒說的時候,趕緊能多給點兒就多給點兒吧。這些侍妾裡,有的只是接過錢就默默的走出去了,而有的卻是哭天搶地,根本不願意走。
不過,終究也是都離開了,最終的偌大瑞王府的後院也就剩下了孫梅清。
周煥景平靜的望著孫梅清,“如果你也想離開,我可以與你和離。”
畢竟是正妃,周煥景還是決定徵求孫梅清的意見。
孫梅清悽然的笑笑,神色中透著絕望,“即便是我出去了,我去哪裡呢?回孫府嗎?王爺,你覺得我回去還能夠活下去嗎?”=
是了,周煥景沉默。現在的孫府自己也是被栓在了懸崖的邊緣,就等著皇上的那一道聖旨下來,將那搖搖欲墜的繩子割斷,所有人都將摔的粉身碎骨,最終屍骨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若是孫梅清還是瑞王妃,若是周煥章看在兄弟的血緣情義上,放過周煥景的一條生路,那說不定還能夠保住孫梅清的性命。周煥景忽然苦笑,“也是我耽誤了你。”
但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那不過僅僅是輕飄飄的話語而已。
孫梅清默然無語,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表情去面對周煥景,甚至連她自己現在是個怎麼樣的情緒,她有尚且不太清楚。她早已被這一連串的突發事件給衝擊沒有了當初的驕傲,她甚至連門都不敢出,她覺得一出去就會有無數人對她指指點點,用幸災樂禍或者同情的眼觀看著她。
無論哪一樣,她覺得她都無法接受。
一天天等待著審判的日子,終於所有的案子在除夕的前十天全部水落石出。
周煥章看著大理寺的所有證詞,心中默然,他原本以為他會憤怒,會震驚。但是,他卻沒想到,他會是如此的冷靜,平靜的看完了所有的摺子,然後默然無語。李福安見周煥章這樣,便上前說道,“皇上,今兒還去皇貴妃主子那裡嗎?”
“哦,今兒朕就不過去了,”李福安這麼一問,周煥章也回過神來,“今兒就讓皇貴妃過來御書房好了,朕今兒有點乏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捏了捏眉心,李福安見狀,出門去交代小喜子,“趕緊讓皇貴妃娘娘到御書房來。”
“哦,是!”小喜子忙不迭的就跑去了崇德宮。
沈瓔聽說周煥章今天乏了,不來崇德宮,而是讓她去御書房。她想了想,便估摸著是因為孫家的那個案子了。
這些日子裡,雖然說周煥章還是如常到她這裡來,也是有說有笑的。在其他的人眼裡,皇上和皇貴妃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但是,沈瓔就是可以很敏銳的感覺到周煥章的焦躁,比如說,偶爾半夜醒的時候,沈瓔發現周煥章其實睜著眼睛其實毫無睡意,再比如說,本來是聊著天,忽然周煥章就有了那麼一兩分的沉默。這些的小的間歇是別人無法察覺的,但是沈瓔就可以很敏銳的察覺。
沈瓔今天聽到小喜子這麼說,便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她立刻起身說道,“那你先回去覆命,本宮收拾收拾就過來。”
“噯,那奴才這就先告退了。”
“去吧,本宮即可就到。”
“是。”小喜子很快就告退了,沈瓔也走到內室去換衣服。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換衣服,不過就是把頭上的頭飾換了一個,衣服也是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