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是睡不著,張淮慶,朕記得上次的安神香還剩不少,給白謹一些。”
“是。奴才記下了。”張公公躬身應道。
這一說話,夏元琛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再回到書桌前的心思了,他踱著步走到軟榻上,伸手拉了個靠背倚著:“白謹,聽說上次允桓的側妃來宮中給太后請安,半路和你說了兩句話,離開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奴婢知錯,奴婢給皇上添麻煩了。”白謹垂眸。
夏元琛擺手:“朕又不是在怪罪你,你認什麼錯?她是你的姐姐,也是寧王側妃,若人前你們說兩句話,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就是那個先被審視錯處的人。朕是想跟你說,如今你在朕身邊伺候,本就是目標明顯,有時候你按朕的話辦事,還能得一個仗勢的名呢,自己還不長點心。有些事有些人,你不願理會,不如將表面功夫做全了,讓她們無處發力,這才能讓她們難受呢。”
白謹大著膽子看向夏元琛:“皇上這是在教奴婢陰奉陽違嗎?”
“你呀!”夏元琛笑了,“朕好心跟你說兩句,你反而拿話堵得朕解釋不了。橫豎你心裡清楚就行,有些虧本身就是以訛傳訛傳出來的,你還要照單全收了不成。”
“啟稟皇上,謝大人求見。”
夏元琛看白謹瞬間平靜下來的臉色,眼神卻落在她絞在一起的手上,他一邊起身吩咐讓謝大人進來,一邊對白謹說:“既然昨晚上沒睡好,今天上午就不用伺候了,免得下午也沒精神,去吧。”
邊走邊發呆的白謹,在半路被人攔住。
“謹姑娘,德妃請你過去一趟。”
白謹遠遠看見這個宮女等在這兒了,沒想到是在等自己,顯然謝靈姝知道今天謝父會進宮,也預料到了自己會避開,這般精心,不想看見自己的謝靈姝,能為什麼事?
“德妃娘娘吉祥。”白謹彎身行禮。
謝靈姝也不說起身,白謹就這麼屈腿維持行禮姿勢。
“白含之,本宮竟不知你這麼大架子。”謝靈姝話說得很突然,口氣無不是諷刺,“寧王側妃不夠資格喊你這個名字,本宮可喊得?”
白謹瞭然,看來白珺瑤與謝靈姝的關係確實不錯,兩人也算得上無話不談了吧。
謝靈姝此話卻是有緣故,事件起因就是剛才夏元琛提到的白珺瑤入宮給太后請安那次。
白珺瑤從慈壽宮出來,遇上白謹去皇后處送東西回來,兩人相見,自是不容易風平浪靜,白珺瑤是習慣看不起白謹,白謹也是有意挑撥了白珺瑤的情緒:
“你當初也是白家嬌生慣養的女兒,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奴才,還落得這般名聲,你破罐子破摔也就罷了,平白連累白家清名,讓父親在一干大人面前有失顏面。”
“是啊,我比不上你,貴為寧王側妃給白家爭了光。聽說,寧王還幾次三番請求皇上允許立你為正妃……”白謹頓了頓,露出一抹疑問的笑,“你這般歹毒,覺得自己配嗎?”
“白含之。”
“不要用那種語氣喊我的名字,無論你是什麼樣的地位,在這個名字面前,你始終不配。”白謹淡笑中帶著冷傲,這種語氣,這種表情,直刺得白珺瑤怒氣橫生。
“我能不能成為正妃,寧王自會請示皇上,最終結果也是皇上和太后做主,哪裡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地方?”
“側妃不是說過我妖言惑主嗎? 既然側妃想著我有這本事,我自然也會暗地裡插嘴。你說我若不經意說到這件事,該說出你多少好話來?”
“卑鄙!”
“不敢與側妃並肩。”
眼前,謝靈姝先將這個說出來,自是有震懾的意味在。她也不看白謹,權當眼前沒人一樣,話卻明白是對白謹說的:“寧王要立正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