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走到外面的房間，里昂已經把他們來時的痕跡清理得很乾淨，此刻正坐在一張三人沙發的一角等待。
看到麥克滿身是血地走出來，里昂緊張地站起來望著他。
&ldo;斯科特先生怎麼樣?&rdo;他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麥克疲憊地走過去，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他不出聲，里昂只好也坐下來等待。
&ldo;抱歉。&rdo;麥克忽然說，&ldo;我有點累。&rdo;
&ldo;我知道。以前我在這裡等我父親的時候也是這樣，其實你並沒有做多少體力活，可就是覺得很累。晚上如果沒能躺在床上睡著，我會時不時地發抖。&rdo;
麥克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指上乾涸的血有些礙眼，他試著把它們從指尖上擦去，但是血液凝固後的粘稠感總是揮之不去。
&ldo;在我的記憶中，他曾經死過一次。&rdo;
&ldo;那還算好。在我的記憶裡，父親死過無數次，可奇怪的是隻要把他送來這裡，他總能活下去。&rdo;里昂說，&ldo;這裡好像有種魔力。&rdo;
他停頓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說：&ldo;很抱歉，是我的錯，那顆子彈射中的人應該是我。&rdo;
&ldo;這種事沒什麼應該和不該，況且這是艾倫自己的決定。&rdo;
&ldo;我一直以為白獵鷹是獨行殺手。&rdo;
&ldo;以前是的。&rdo;
&ldo;我覺得他應該更像一個殺手。&rdo;
&ldo;像什麼?&rdo;
&ldo;更高傲，更冷酷，不太關心別人的死活。我父親是這麼說的，照顧好自己，別去管別人的事。我想一定是有人改變了他。&rdo;
&ldo;不，他從來就是這樣，從來沒有改變過。&rdo;麥克忍不住想，如果艾倫有過改變，以前的他曾是個冷漠無情的殺人機器，也許整個世界都會不一樣。一個人的決定究竟有多重要，是否真有那麼大的力量足以改變別人的一生。
&ldo;他有裂痕。&rdo;麥克說。
&ldo;我覺得他很完美，從不犯錯。現在的他依然如此，只是風格變了，變得更成熟，更簡練。&rdo;
&ldo;不，每個人都有裂痕。裂痕一旦產生就不會消失，他不會變得完美無缺，不會光滑如新，他會一直帶著那道裂痕走過餘生。不過，如果你不在意，那也只是裂痕而已。&rdo;
里昂若有所思地看著他：&ldo;你和傳聞不太一樣。&rdo;
&ldo;我的傳聞?關於什麼?&rdo;
&ldo;白獵鷹的搭檔。當然，至今為止還是有很多人堅信白獵鷹並沒有搭檔，他原本就是個神秘的獨行殺手，風格多變，即使有時候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人，那也可能是故意而為。&rdo;里昂說，&ldo;不過在少數一些相信白獵鷹有搭檔的人中，他們認為是後來者改變了他的風格。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白獵鷹在新生殺手之間非常有名，是不少人模仿的物件。&rdo;
儘管非常疲憊，麥克還是忍不住笑起來：&ldo;這麼說，他還有個粉絲團。&rdo;
&ldo;是的，可以這麼說。&rdo;里昂回答，&ldo;不奇怪，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會有人喜歡，更何況他有過那麼多非凡的經歷，每一個委託都像一個引人入勝的劇本，他還是個出色的演員，優雅迷人、從容不迫。不過有一段時間他忽然失蹤了，雖然白獵鷹仍然在接受委託，但殺人的方式變得非常……樸素。你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