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曉薇塔等人正在旅館的一樓八卦的梅菲斯特和阿妮艾絲兩人,在離開了旅館之後徑直的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儘管有著明確的目的地,但是梅菲斯特和阿妮艾絲在路上都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梅菲斯特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阿妮艾絲一會兒提出的問題,而阿妮艾絲也還在猶豫,是否該向梅菲斯特求證那個自己並不太願意去深入思考的可能性。
直到兩人來到了圖書館前,阿妮艾絲才終於下定決心,在圖書館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能稍微佔用你一點時間嗎,梅菲斯特閣下。”
阿妮艾絲用手指了指圖書館入口附近的一個小庭院,庭院裡面沒什麼人,很安靜,附近還有灌木叢遮掩,在這人流較多的地方是為數不多可以隱蔽的談話的好地方。
在圖書館裡面說話總覺得有些不禮貌。
梅菲斯特沒有意見,點了點頭便跟著阿妮艾絲走進了庭院,稍微朝著周圍看了一眼,只有圖書館的二樓可以看到這個位置,稍微花了一點魔力確認圖書館二樓的情況,梅菲斯特便得知此時的圖書館二樓並沒有幾個人,而且都是坐在更加靠近書架的中心位置,並不會突然來到窗邊。
“不得不說時機很合適。”
梅菲斯特在心中評價了一句,然後看向了阿妮艾絲。
阿妮艾絲也在觀察著周圍,顯然比梅菲斯特更在在意別人的目光。
“在這裡的話不會被發現的,如果是長時間的交談的話可能需要換一個地方。”
“不,不用了,很快就能結束。”阿妮艾絲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再次落在了梅菲斯特身上。
稍稍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阿妮艾絲看著梅菲斯特,表情有著以前從未有過的凝重與認真。
“梅菲斯特閣下,這個請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能把你的兜帽摘下來,臉給我看看嗎?”
“……”
我就知道是這件事。
梅菲斯特也沒有感到驚訝和奇怪,看著阿妮艾絲那認真的表情,梅菲斯特就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說薇塔她們是以夢的方式回憶起了部分在那個時代的事,那麼阿妮艾絲便有著更加直接的印象衝擊。
梅菲斯特沒有拒絕,停頓了一下便抬起雙手朝著自己的兜帽摸了過去,至今為止從未摘下兜帽給別人看過的面孔,也在這一刻展現出來。
將兜帽褪下,將臉露出,阿妮艾絲看著梅菲斯特臉上那略有些無奈和輕鬆的表情,呼吸也為止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阿妮艾絲看著終於在自己面前露出真正模樣的梅菲斯特,表情看上去有些複雜,感覺糅雜著許多種的情緒,但最終從阿妮艾絲的口中吐出來的也只有一聲嘆息。
“噩夢成真了……”
“抱歉,不是故意想瞞著你的。”梅菲斯特道歉道。“因為那個時候,嗯,怎麼說呢……你對梅菲斯特的感官並不是很好,所以就……”
不過真要說起來,遇到阿妮艾絲也確實是一個意外,後面會認識並熟悉的過程也在兩人的意料之外。
看著梅菲斯特臉上那略有些尷尬和忐忑的表情,阿妮艾絲才漸漸的確定這不是什麼惡劣的玩笑。
雖然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會是同一個人,但實際上看到了之後,將兩人的身形進行對比,儘管語氣和行為舉止,表達在外的性格都不同,但是聲線和身材確實一樣的,更重要的是,蕾恩,也就是安娜……一個近乎完全信任著梅菲斯特的人,怎麼說也不會在這麼小的範圍內同時出現兩個。
現在想來,薩繆爾宰相對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態度同樣很奇怪,薇塔也是,作為多伊古諾家的主人,她肯定知道梅菲斯特的兩個身份。